“媽媽,你怎麼了?”寶寶關切地問。
顧爽倉促地從毛巾中抬起頭,眼中溼意未平,臉上卻含著笑:“媽媽沒什麼……媽媽很高興!”
“唔,我知道,這是高興地淚水。”寶寶糯糯地宣佈。
“呵呵,對,寶寶說的完全正確!”鄭卓然笑著將一大一小擁緊,然後,看著顧爽道,“寶寶就是你的,也是我的,是我們的。”
“嗯嗯……”顧爽答應著。寶寶也跟著點著腦袋。
攬著顧爽肩膀的手臂緊了緊,手下的觸感雖然纖細、柔軟,卻太過清瘦了些。記得,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雖然臉色不太好,卻是很豐腴的。這一年多來,她肩上的擔子太重了,她的心太苦了。
“以後,有什麼話就要說出來,不要悶在自己心裡……”更不要偷偷流淚,獨自擔憂……
晚飯時,當得知顧爽要帶著寶寶一起去京城時,顧爸顧媽、周老太、顧彬,都是一臉的驚訝。又因為這個訊息是鄭卓然自然而然地說到的,他們又意外地欣慰和高興。
吃罷晚飯,鄭卓然和顧彬帶著寶寶去遛狗的空擋,顧媽媽眉花眼笑地對顧爽道:“看出來卓然這孩子是真的喜歡寶寶,對寶寶也是實心實意地好。你要好好把握這份感情。過去的都過去了,以後好好地過日子吧。”
顧爽摟住顧媽媽的胳膊,頭枕在顧媽媽的肩膀上:“媽,你放心吧。我會懂得惜福的。”
鄭卓然訂好了機票,是第二天九點多的。由於南市的機場在北郊,趕過去也需要一個小時時間。
顧媽媽就和顧爽收拾東西。
因為要帶著寶寶,需要帶的東西就比較多了。有寶寶的換洗衣物,寶寶的零食,一兩個玩具,還有習慣飲用的奶粉、紙巾、溼巾……最後,娘倆的衣物就收拾了一個行李箱。然後,顧爽準備的禮品,也收拾了一個箱子。
突然,顧爽想起來,乘飛機好像不允許帶液體飲料之類,那麼之前打算的血果酒恐怕沒辦法帶了。
顧彬回來看到被拿出來的血果酒,道:“你完全可以發個快遞嘛,等你到了那邊,這個也應該能到了。”
鄭卓然笑笑:“若是想帶這個,我有辦法……”
好了,這個糾結了半天的問題,一下子解決了。
結果,第二天登機的時候,顧爽手裡就拎著一個小手袋,寶寶和裝寶寶零食的袋子都被鄭卓然包攬。
南市到京城的航程不過一個小時。寶寶是第一次坐飛機,挺興奮的。恰好他們坐在靠舷窗的位置,寶寶就一路興奮地嘰嘰喳喳的。虧鄭卓然還擔心他不適應呢,結果,人家根本沒有任何異樣,大眼睛軲轆軲轆的亂轉,小嘴也嘚吧嘚吧的不住地問著問題,倒是顧爽在飛機騰空的那剎那,覺得耳朵有點兒不舒服,可也只是一瞬,片刻就沒啥感覺了。
顧爽暗暗在心裡感嘆,她們娘倆這叫啥,這叫適應性強。野草啊,擱哪裡不是活的恣意活的生機勃勃啊!
出了機場,已經有車在門口等著了。顧爽也沒注意到什麼時候,自己的兩個大行李箱已經被帶到車下,看到他們出來,司機從車上下來,給他們開啟車門,安頓好,又去開啟後備箱,將兩個大行李箱和鄭卓然手中拎的袋子一起放進去。
這輛車子秉承了鄭卓然的低調,從外邊看並不起眼,裡邊的座椅裝置,即使顧爽再不懂車,也能看出來這輛車的不同,應該比鄭卓然在南市開的輝騰還要好。
一路上,有寶寶鬧著,顧爽並沒覺得怎樣,真正坐進這輛車裡,聽那司機恭敬地稱呼鄭卓然三少,她才明確地意識到,自己將走進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面對完全陌生的人。偏偏,這些人還是鄭卓然的至親,或許將來她也會成為他們家族的成員之一……雖然昨天從卡魯拉藤那裡已經平復了心情,可真的到了此時,顧爽還是感到了些微的緊張。
那是對陌生環境的緊張。就像,就像她第一次離開從出生就生活的小山村來到南市上大學的時候一樣。
車子沒有進城,而是繞著城郊的環城路而行,顧爽從方向上來看,是從京城的北郊轉而往西。是了,傳說中的西郊別墅就在那個方向了。
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寶寶最初的興奮勁兒過去,睡在了顧爽的懷裡。車子也終於來到了一個樹木扶疏,位於半山腰的一片宅院前。
是的,這一片房子並不算太多,遠遠看過去,清脆的松枝或者光禿的枝椏間,是一座座灰色的小樓,即使在冬季,也只能看到樹木間偶爾露出的樓房一角。院子也罷,小樓也罷,外表都看不出怎麼奢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