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明白,江蘇有多大力量,完全得看人民黨的意思。只要沒弄明白這點,議會遲早得落到人民黨的圈套裡面。”
說完這些,王有宏覺得氣力更加不支,忍不住喘息起來。餘晨騰的站起身來,對外面喊道:“快叫醫生過來!”
“不用叫醫生了。”王有宏抬手對餘晨擺了擺,“若是醫生有用,哪裡還有死人的事情。我這會兒又不難受,叫什麼醫生。”
喘息了片刻,王有宏把餘晨叫到自己面前坐下,他抓住餘晨的手說道:“餘晨,你跟了我這麼久。知道咱們這一路的辛苦。我原本苦苦支撐江蘇,倒是有借江蘇這地方起家,做一番事業的心思。現在這心思早就死了,我只想維持江蘇,證明我王有宏沒有全然敗給陳克。我死之後,你接掌了江蘇,好歹把這份事業給延續下去。不要敗給了陳克。”
莫道前路無知己35和平期(三)
王有宏一直以為死應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不過是一口氣上不來,腿一蹬就過去了。然而在安排自己後事的時候,王有宏發現想毫無遺憾的去死,貌似比不死都難。
對於江蘇議會的這幫渣渣,王有宏首先就沒有辦法讓他們腦袋開竅。真的是殺頭買賣有人做,賠本買賣沒人做。不管嘴上怎麼領悟到真理一樣吆喝,“人民黨在基礎建設上的巨大投入保證了他們的高產出。”江蘇的基礎建設投入依舊如同渣一樣。
1924年度財政預算裡面關於基礎建設方面,王有宏是希望透過增加營業稅的模式擴大收入,籌集的資金用在水利建設之上。蘇南本來就富庶,儘管一戰結束後遇到了經濟危機,卻因為英國人刻意的扶植,加大了從江蘇購買生絲與絲綢的力度,總算是沒有鬧出民變。
外部有人民黨的壓力,蘇南好歹也實施了一些資產階級改良,例如扼制兼併,發展工商,政府實施專案扶持,興辦教育,興修水利。整個蘇南的自耕農比例很大,統治階級對自耕農玩命壓榨之後,這些抄襲人民黨的政策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人民整體生活水平比以前好了不少。不過想把水利建設搞到人民黨的水平,蘇南需要好大一筆資金。王有宏是準備擴大對公民階層的稅收,好歹把這筆錢湊夠,努力解決水利建設問題。
一提起收稅,江蘇議會議員們就跟被抽了筋般亢奮起來,各種理由紛沓而至。什麼為了擴大生產,已經向江蘇銀行借了好大一筆錢,現在收稅要死人啦!什麼勞動力匱乏導致了勞動力價格上升,整個興建水利的成本太高啦!王有宏即便早就知道會遇到這樣的情況,他心裡面還是忍不住想怒罵,人民黨的工程兵拿的工資也未必就比江蘇的勞工更低,可看看人家的效率,這才是王者之師的風範。
外部的問題複雜棘手,王有宏家裡面也出了簍子。他兒子和老婆根本不想離開江蘇。
“老爺,我們不想回天津。天津在人民黨治下,我們回去了能有什麼好果子吃?”王有宏的原配已經過世,續絃帶頭反對王有宏的建議。
王有宏冷著臉說道:“你們若是不想回天津,那就出國去吧。”
“爹,江蘇好歹是您的地盤,我們留在江蘇有什麼不好?”王有宏的長子說道。
一聽這個兒子的屁話,王有宏心裡面就大怒。什麼留在江蘇有什麼不好,王有宏其實早就聽說過訊息,自己這個混賬大兒子帶頭,居然嘗試著想“接王有宏的班”。
看著被權力迷瞎了眼睛的兒子們,王有宏覺得自己倒是有了些活力,那是想痛打兒子們的活力,他好歹壓住了怒火,皺著眉頭說道:“袁慰亭的幾個兒子有些在國外保住性命,有些老老實實就在北京混日子。你們留在江蘇,是準備鬧哪出呢?”
見到王有宏真的生氣了,他的家人暫時不敢吭聲。王有宏接著說道:“我是一家之主,肯定是要替你們考慮。你們覺得是我兒子,江蘇的人就會服你們?你們到天津去,人民黨好歹顧及點面子,不會拿你們做法。我是江蘇都督,可我當這江蘇都督的時候得罪過多少人?我一死,只怕就有人想要你們的命!留在江蘇有什麼不好?留在江蘇等死麼?!”說到最後,王有宏還是忍不住動了怒氣,大聲呵斥起來。
王有宏的兒子完全沒想到他們老子竟然會這樣看待問題,王有宏在江蘇呼風喚雨,江蘇的人對王家的人也是恭敬有加。王有宏說有人想要王家人的命,他們並不相信。
一瞅自己家人的那模樣,王有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們不肯走是吧,沒問題,我現在就派兵把你們給綁了,送去天津。我也會在議會立下法令,不許你們再進江蘇一步!”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