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換了位置,這次宋知薇在前面領路,許昌盛跟在後面走。
宋知薇根據記憶拐進了一條岔路,許昌盛看著陡然暗下來的光線,暗自罕納的左右打量了一下,發現這裡的位置很巧,由於位置關係,幾乎形成一個天然的視覺死角。
他驚奇地眨了眨眼,這樣不起眼的地方竟然被宋知薇注意到了。
兩人走了一會,宋知薇在一家民房停了下來,圍牆砌得很高,緊閉的大鐵門上貼了歪歪扭扭的兩個醒目大字‘出租’,紙張的底部是一排更加歪歪扭扭的小字,有的甚至還用拼音代替,一看就是出自小學生的手筆。
許昌盛認識的字不多,早就將學過的東西還給老師,看了半天才勉強辨認出幾個,他揉揉了眼睛,選擇放棄,不打算繼續折磨自己的眼睛。
宋知薇看了一會,說出一串住址問道:“許同志知道這地方嗎?”
許昌盛想了想,一拍大腿道:“知道、知道,這地方就是我昨天吃飯喝酒的飯店。”
宋知薇淺淺一笑:“沒想到這麼巧,麻煩許同志帶我去一趟。”
“好說好說。”
許昌盛見自己有了將功補過的希望,腳下生風在前面走得飛快,宋知薇跟著他加快步伐,沒多會兩人又回到那條大路上,許昌盛擦了擦額頭,抬手一指:“宋同志,那裡的就是了,走,我們過去吧。”
“老闆。”來到對面,許昌盛吊兒郎當地往櫃檯上一靠,笑容絕稱不上友善,也不怪他,許昌盛只是下意識地拿出收保護費的招牌笑容···
胖胖的老闆擦著汗,臉上擠出個笑,心裡暗暗叫苦,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許兄弟,你昨天不是才來過,怎麼今日又來了?”
保護費他都按時交了,還免費送了不少酒給他們喝,難不成昨天喝多了,喝斷片了?
許昌盛一愣,知道他誤會了來意,笑容一收,讓出位置道:“不是我找你,是我老大的朋友看中你出租的房子,想租來使用。”
老闆臉色的汗水更多了,差點沒維持住臉上的笑容,轉向宋知薇時,顫聲道:“這位女同志,想租我房子?”
他緊張的聲音都劈了。
宋知薇淺淺一笑,嗓音舒緩溫暖得像是林間陽光下的微風,未語先笑的模樣,稍稍讓他放鬆了點提著的心。
“老闆,您的房子我想短租,請問怎麼租?多少錢?”
老闆瞟了在邊上的許昌盛一眼,見他沒有反應,斟酌片刻,道:“女同志要租多久?”
宋知薇試探著開口:“想租個十天,您看方便嗎?”
老闆眼裡一喜,迫不及待道:“方便,方便,十天可以的。”
他又看了看許昌盛,討好笑著:“才十天,時間短,我做主給免了。”
許昌盛點點頭:“還是老闆上道,回頭我再帶兄弟們來吃酒,放心酒錢飯錢我們一分不少。”
老闆笑呵呵地擦著汗水,開啟放錢的抽屜,拿出一把嶄新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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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那間屋子的鑰匙,前幾天剛換了鎖,所以鑰匙很新。”
宋知薇收下來道了謝:“我打聽過這邊一個月的房租是10塊,我最多用十天,付你3元,若是超過期限,我再補上剩餘的錢,你看可不可以?”
“這、這···”
老闆看著桌上的錢踟躕著不敢拿,一直用小眼睛瞟著許昌盛,弄得他沒好氣地說道:“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你老拿眼瞟我做什麼?難道我臉上寫了答案啊?”
老闆得了準話,訕笑著將錢收起來,道:“當然可以,當然可以女同志到時候用完記得將鑰匙還來就行,如果您提前用完,這租金我按天數退回。”
事情定下後,宋知薇和許昌盛道了些,心滿意足地坐上回鎮集的車。
到家的時間差不多十一點,要做的菜早就洗好摘好,只等她來炒,宋知薇手腳麻利的先拿小爐灶慢慢煎藥,藥味瀰漫了整個小院,被風一吹飄地四散開來。
這藥的味道極重,聞起來苦中帶澀,只有煎到最後才會有好聞的青草香氣。
和院子之後一牆之隔的村長家首當其衝,春花嬸子,嗆咳了兩聲,道:“哎喲,小薇你家煎藥呢?誰生病了嗎?這味道可真夠衝啊。”
宋知薇聞言提聲道:“春花嬸子對不住,這是給我住在鎮集的患者煎服的,味道大了些。”
春花嬸子放下心來,道:“沒事,家裡沒人生病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