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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其他樓前都沒有車,所以它比較顯眼。出於職業習慣,他停下來,判斷著這輛車應該屬於什麼品牌。車子旁邊有人,好像正在開車門,應該是車主。如果車子啟動他就走,他心想,可是車主始終沒有把車門開啟。他輕輕咳嗽了一聲。那人大概是聽到了,竟然立刻離開了那輛車,向另一個方向若無其事地走去。

自己真是無聊極了,他並不在意,繼續往前走,快出北邊的小區門口的時候,再次發現了那個人,看不清楚臉,快步走著出了門口,並上了一輛停在旁邊的車,開走了。是輛桑塔納。雖然夜色黑,外面不是一條寬闊的公路,也沒有路燈,但在幾十米外,他是能分辨車輛是什麼品牌的,這是從事這一行練就的功夫。潘千樹能夠用耳朵判斷車型,王連城則需要瞥上一眼。

他在外面溜達了一會兒,接到了梅青打來的電話。

“有什麼事情嗎?”她問。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

“為什麼這樣跟我說話,是不是閒得無聊了?”

“是,或者說不是,不知道怎麼說。出了點問題。”

“怎麼了?出事了?”

“沒那麼嚴重,我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夏芙蓉要來我們公司了。”

“還以為是什麼大事。”

“也許不大吧,為此我跟老總吵了一架,在是否任用她的問題上我倆存在嚴重分歧。”

“你是支援還是反對?”

“嗯,我支援不用,反對任用。”

“結果呢,你讓步了?”

“你說呢?”

“如果是我,可能不會讓領導心生討厭。”

“所以我就得罪了他,今後很難再有愉快的合作了。不過我不會後悔,我可是按你的囑託行事的。”

“什麼囑託,我讓你得罪領導了?你懂不懂跟上司交流的藝術?”梅青急了,“夏芙蓉咱惹不起可是躲得起,你跟老總較什麼勁?”

“我已經道歉了。我又想起了你的另外一些囑託。”

“領導肯定是不能信任你了。你呀,好不容易才爬上去。”她遺憾。

“我只喜歡你一個。”他說起了甜言蜜語,“我不能給你戴綠帽子。”

“你能給我戴什麼綠帽子?好了,不說你了。”

“公司發了一些游泳票,有空的話去娛樂城游泳吧,過期作廢。”

“好啊,到時候你教我。”

不僅梅青,現在想想,他對自己的衝動也表示不滿,這不是多管閒事嘛。他跟梅青在一起的時間很少,平時各忙各的,晚上不是他有事就是她有事,週末還要處理個人的雜務,經常打個電話也是應該的。而在工作上,梅青要比自己老練,她人小鬼大。

他折身往回走,經過那輛白色汽車的時候,停下了腳步,那是輛本田車,往前靠近的時候他就辨認出來了。果然是。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剛才那個人為什麼在這裡出現,又到門口坐車走了呢?似乎有一種不安的預感。他湊到左邊車門上,藉著手機的熒光,發現門上竟然有一道嶄新的劃痕,是用磚塊之類的東西刻成的,因為上面還有紅色的粉末,劃得很粗糙,不是刀具的痕跡。媽的,劃車黨。抬頭看這個單元樓,沒發現有開燈的住戶。伸出手想拍車子的擋風玻璃,透過警報器來通知車主,但又縮回了手,他怕萬一車主來了誤會,自己說不清楚。俯下身看車牌號,竟然是輛新車,沒有掛牌。

劃車黨。他一邊往回走一邊想,這事兒還沒完,竟然跑到自己眼皮底下作案來了。他極力回憶著剛才那個人的形貌,可是自己並沒有看清楚,壓根就沒有注意和懷疑。從外面有人開車接應的情形看,他確定這是團伙作案。如果不是自己經過這裡,或許他們還會做出更嚴重的事情來,比如砸玻璃偷東西。

這次一定要寫封郵件問問他們,看他們什麼反應。他盤算著。

走過兩排房子,出來閒逛的居民多了起來。他到健身場地活動了一下腿腳,光腳在石子路上走了兩趟,做了做腳底按摩,又藉助器械做了一些運動,發覺不再跟大學時代一樣輕鬆自如地做引體向上了。來到自己居住的樓房前,路燈下,不知道誰家搬出了一張矮桌,圍了一堆人在打撲克,他就站在一邊看了一會兒。這東西不上陣不過癮,乾脆悻悻地上樓,回到了自己的家。

看了一會兒書,又看了一會兒電視,有人打過電話來,竟然是夏芙蓉的。真是晦氣,他心想,現在根本不想同她說話。但沒等王連城問她有什麼事情,她就語調怪怪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