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放了一根手指在唇中,看看左右:“別這麼大聲。這話傳出去可不得了。”
鬧鬧脾氣,吃吃醋。甚至一連三天往外跑同赫連熙過招,這些雖不是淑女所為。然而還都在道德風俗容忍的底線上。換句話說,也就是皇家容忍的底線之內。情願出家也不情願和赫連熙過,這個就不同了,絕對一腳跨出了遊戲規則範圍。
赫連濯神色複雜,想到她的婚事是楚帝御賜。誰都無力改變。只能被動接受。
七哥原本對她就並無遐思,還曾一心幫過他,無奈。造化弄人,父皇也不知怎麼想的,若是為了獎賞林梓言,賜婚給他也是一樣的。記得那天他初聞聖意,旨意還未下達時曾去求過母妃。母妃卻說,父皇做每一件事都有深意,決定了的就不會更改。林若拙,只能是七皇子妃。
“這些話。和我說說不要緊。切不可再和別人說了。”他憂心忡忡的叮囑,話說的有些艱難:“七哥的志向和我們不一樣,他不會休你。你。放下些身段,他會對你好的。”
“我不稀罕。”林若拙丟下手裡的染料,看了一眼遠遠站成一圈。恨不能時刻緊盯的侍衛:“子非魚,按質魚之樂?我現在這樣很好。是朋友的,就別勸我。”
“走吧。”她起身。
“要回去了?”赫連濯看看天色,“明天,你還繼續?”
林若拙笑:“我不為難你。招數不能用老,明天我不出門。”
三天,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符合她一貫的風格,剛好卡在底線範圍內。
當晚,赫連熙聽說今天是九弟陪著妻子出門的,置之一笑,不予理會。只是吩咐長史:“馬車都取回來吧,七皇妃若要再出門,不必攔著。”
長史鬆下一口氣。
但是第四天,林若拙不出門了。安靜的在府裡待了一整天。
段娉婷很不明白:“她怎的就不鬧了?”
李媽媽道:“娘娘,正妃是個聰明人,她前頭三天鬧,只是為了證明她不懼七殿下。目的既然達到,自是見好就收。若今天再鬧,反而不美。不信您派人去車馬房問問,今兒府裡的車馬,必是全的。”
段娉婷不信,派了人去問,果然如此。心下不平:“表哥也太縱容她了!”
“娘娘,您怕什麼。”李媽媽說出金玉良言,“她是正妃,殿下給些臉也正常。可她生不出孩子,您就立於了不敗之地。現今最要緊的,是調養好身子,趕緊生下小公子。”
“可,正妃嫁過來還不到一年呢。”段娉婷猶豫,“現在破例,終是不美。”
李媽媽早有方案:“娘娘可記得朝雲?”
段娉婷當然記得,咬牙:“那個不要臉勾引表哥的丫頭。”
李媽媽笑:“她心大,心大有心大的好處。咱們派人出挑唆一下,讓她吐了那避子湯。先行懷上,到時您再有孕就不打緊了。”
段娉婷不高興:“可這樣一來,那賤人生的孩子不是位居於長了。”
李媽媽嗤笑:“有命懷,那也得有命生才是。娘娘怎麼這時候糊塗了。”
段娉婷恍然大悟:“對,你說的對。到時還可將事情推在正妃身上。照顧不力,可是她的責任。”
主僕倆一起會心而笑。
另一對主僕的氣氛就沒這麼融洽了。平媽媽急的皺紋都多了幾道:“我的好娘娘,您這麼跟七爺鬧,為的是什麼呀!”
林若拙正在收拾小喜和小福的嫁妝,打算從明天起就不必讓她們進來當差,各自在家備嫁。聞言頭也不抬:“媽媽,你不知道。母親已經替我查出來,新婚那天,段娉婷確是下了藥。十九八//九是絕育的。”
“啊!”平媽媽大吃一驚。
林若拙就將事情說了。順便帶上夏衣、小喜、小福。四個心腹聽完,面面相覷。
“娘娘,您得抱養一個。”夏衣務實,立刻提出可行性建議。
“我知道。不過現在還沒到時候。”林若拙敷衍她。“總不能讓我抱段娉婷的兒子吧。日子長著呢,不必急於一時。”
“那您現在的意思是?”平媽媽有些想不懂。
林若拙微笑:“站穩腳跟。不過,不是靠男人的寵愛站穩。明天,找哥哥過府一趟。我尋他辦點事。”
看出她有章程。夏衣、小喜、小福三個不再多嘴。唯有平媽媽無法釋懷:“您該告訴七殿下,讓他給您做主。”
林若拙反問:“你怎麼知道他不知道?”
平媽媽震驚了:“他,知道?”
林若拙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