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訊息出來迎接的風議員,聽到此話不由鼻子發酸,之前因為女兒的死,他對’兒子’多了幾分遷怒,不表現出來不過是心有顧及罷了,可如今連媳婦都沒了,淪落成孤家寡人的他再聽此言,忍不住感慨萬千——好好的一個家,就剩下他們’父子’兩人了。
想到昔日的闔家歡樂,再想到今後的打算,他緊走幾步來到兒子面前,語帶心疼的數落道:“不是告訴你不用急著回來?你身體還沒康復,急什麼……”
“爸!”風思饒截住了對方的話語,鄭重道,“母親撫養我多年,她出事的時候我沒有趕上,今日我若再不回來,這輩子我都不能原諒自己!”
尋常人家條件所限沒那麼多講究,如風家這種多少還要講究一些,至少頭七的時候親朋好友會來上炷香,以示懷念。
今日也是,風家親朋前來吊念,聽說風思饒回來了,都尾隨風議員出來相迎,聽到此話,再看他面容虛弱消瘦的樣子,心裡難免生出幾分感慨,等親眼見到風思饒在風夫人的牌位前悲傷的幾近昏厥,一個個都覺得這風夫人沒白給丈夫養兒子,至少這孩子是個知道感恩的。
冷驍見自家少爺面色不對,顧不得旁人怎麼想,忙將風思饒抱起,直奔二樓臥房。
進了房,他輕手輕腳的將風思饒放到床上,還沒等起身為其蓋被,就聽身下半闔著眼眸的人低聲道:“去查查,二樓拐角處的屋子是誰的?”
若他沒記錯的話,以前那屋子是風鈴的書房,風鈴看書不多,卻常帶一二好友回來小聚——剛剛路過時他不經意瞥了一眼,竟看到裡面的書櫃已然變為鋪蓋好的大床,從那樣式看,明顯就是給女人準備的。
女人?在風家母女去世後,這風家又哪來的女人?
即使心裡犯嘀咕,風思饒倒也沒往太多了想,別說風議員不是那種人,就算是,今天風夫人頭七,他要敢找個女人帶到家裡來,親戚朋友同意,回家‘探望’的風夫人都不帶同意的。
所以他想的是,或許有重要的親朋前來小住,才會讓風議員連已逝女兒的書房都改了,直到冷驍回來他才知道,原來不是有重要的親朋前來,那屋子之所以改成臥房,是風議員專門為他請了位私人護理?
乍一聽慈父心腸,問題風思饒隨行帶著專職醫生,而且以他的身體狀況過個十天八天就痊癒了,如今多了個私人護理,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
華夏學府學生眾多,學生宿舍通常也是人滿為患,唯一略帶空閒的怕是隻有特長班的宿舍了,更空閒的要數夏萱住的3128房間。
前面說過,特長班都是一些犯過大錯的女學生,可學生與學生間的資質也是不一樣的,如3128,住的就是突破了三層經脈的女生。
3128寢室共住了三名女生,除了夏萱,另外兩名學生都已成年。
按照學府慣例,成年學生不論男女都要搬離學府,對方這明明成年卻未離開,每每猜測,都讓夏萱心中發寒。
夏萱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一步錯步步錯,當初她小小年紀突破經脈三層,本是最輝煌的時候卻被人綁至郊外,以至於傷了一隻眼,前些日子更是眼瞎,看上了冷鈺山那個混蛋。
最近她每次看到管理老師的目光都忍不住忐忑不安,看到被強硬留下的兩名室友,更忍不住揣測自己的明天。
可就在前幾天,她發現那兩名室友的態度變了,特別是年長一點的喬珊珊,整日裡又修眉,又鍛鍊的,真是過年都沒見她這麼有精神頭。
同住一個寢室,即使對方再謹慎,也難免露出些蛛絲馬跡,更別說對方還不是那謹慎的。
喬珊珊自覺脫離苦海,就要飛上枝頭變鳳凰,沒兩天就對不斷討好她的倆室友說出了實情。
據說風議員的獨子前些日子做手術,移植了人造器官,如今臥床不起,需要專人護理,而上面選來選去就選中了她喬珊珊。
其實這話別說外人不信,連喬珊珊自己都不信,她一個特長班出身,你讓她唱唱歌跳跳舞行,你讓她護理病人,那純屬是開玩笑。
可為什麼叫她喬珊珊去呢?這就要仔細分析了。
你想啊,風議員的獨子做了人造器官,那就說明這人今後在武學上沒有半點希望,如此一來,他爹再是議員,再有權,怕是也沒有資質好、家世好的女生喜歡,這麼一來,影響的可不只是風家這一代,所以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找私人護理是假,找資質好的女人生孩子才是真。
喬珊珊自認不笨,把這些彎彎繞繞也盤算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