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力的魔藥,跟歡欣咒有同樣的效果,但比歡欣咒更不容易察覺。中了歡欣咒的人會感覺非常快樂,大笑,咒語消失時快樂的感覺會突然離開,讓人空虛到難受的地步。而歡欣劑卻比咒語更溫和,它不會讓人突然的歡樂起來,只會讓服用的人從疲憊中暫時脫離,精力恢復,藥效消失後,人就會重新回到疲憊中去。
不過無論哪一個魔藥也無法治癒疲憊,因為那是身體的自我防禦,是良性的反應而不是病。所以恢復精力的魔藥其實只是一種迷惑劑,一種自欺的手段,對身體根本沒有好處。
我一時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是責備他不應該為了陪我約會更勉強自己嗎?那我不如先對著鏡子罵自己一頓好了。
他拉著我只是笑,我甩開他的手不知道該不該像個傻丫頭那樣歇斯底里的發火,亂七八糟的說:“……你!我不管了!”
還沒走出一步就被他用束縛咒捆住了,這下我氣得幾乎要跳起來,大叫道:“放開我!”一時面紅耳熱,又覺得丟臉沒面子。他把我從站著的姿勢擺成坐下的姿勢,很客氣的盯著我的臉瞧,我偏頭像個鬧脾氣的傻瓜似的不理他。
吵這種情侶架時,感覺可真是夠傻的。我拼命吸氣想冷靜下來,可是身體僵硬無法動彈,瞪著他喊道:“放開我!”
他居然把我擺到對面後,當著我的面吃起小點心來,慢悠悠的看著我發笑。
氣得我一佛昇天二佛出世。
他自己吃,時不時的塞我嘴裡一個,吐出來太難看,我只好嚼嚼嚥了,他又塞,塞完還端著茶杯湊過來體貼道:“口乾嗎?喝口茶?”
我努力用我最憤怒的眼神瞪他,他倒回去捂著肚子笑,半天才把我拖到懷裡抱著哄孩子似的搖晃著說:“別生氣,別生氣。”邊說邊親在我臉頰上,“好不容易能見面,我當然不能帶著一臉的疲憊來見你。”他把我抱高,看著我的眼睛說:“我喝歡欣劑也不單是為你,昨天晚上跟他們打牌打到凌晨五點才回去,今天中午又約了人吃飯。”他蹭著我的臉說:“最近是忙了點,過了這一陣就好了。”
聽他這樣說,我是挺心疼的,如果不是我現在被束縛咒捆著的話,我甚至能給他一個充滿安慰的擁抱,可是現在我只能冰冷的對他說:“放開我。”
他笑嘻嘻:“不行。”抱著我躺倒,壁爐熊熊燃燒著,這裡溫暖的就像在房間裡一樣。
他閉上眼睛說:“陪我睡一會兒。”
我看著閉上眼睛,捨不得再吵醒他,可是如果他願意解開我,我也很願意陪他在這裡睡一會兒的。
託託體貼的過來給我們蓋上毯子,我求救的看了它一眼,它低著頭一溜煙跑了。
他閉著眼睛說:“小精靈解不開咒語的。”
我低聲抱怨:“解開我也可以吧,我又不跑。我保證不跑,我剛才只是一時生氣,現在早就不生氣了。”
他閉著眼睛竊笑,把我往懷裡緊了緊說:“不行。我不能放開你。”
我還要再說,他下巴抵著我的頭頂說:“放開你的話,我的忍耐就無效了。”
我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覺得身體更加僵硬了。發生在聖誕節的事讓我和他好像達成了一種共識,媽媽當時的反應讓我看到了如果我們越過雷池一步可能會給我們的關係造成多大的傷害,這並不是用一時的衝動或者真愛就可以掩飾過去的。
而且我們也不是小孩子了。
想到這裡,我安靜下來,不一會倒真的睡著了。
他先醒來,我聽到他吩咐託託送黑咖啡過來,我眼睛還沒睜開就說:“給他加雙份奶。”
他笑道:“……自從我斷奶以後就沒在飲料里加過雙份奶了。”
我睜開眼睛爬起來,咒語已經解除了,說:“空腹喝黑咖啡傷胃,不然讓託託送些小甜餅乾過來?”
他已經喝了口加了雙份奶的黑咖啡,一臉想吐的表情,搖搖頭笑著說:“這又是麻瓜的醫學?”語氣裡滿滿的嘲笑輕蔑。
在他看來,普通人的確就是低一等的,巫師就是高階的。我只能長嘆一聲,倒也沒心思時時事事跟他爭這個。根深蒂固的想法不是一代兩代能扭轉的過來的,要是能到我孩子那一輩子,巫師能夠佩服普通人的話,就算不錯了。
他喝了兩杯咖啡好像才醒過神,我看他眼眶下面淺淺一圈青黑色,可能歡欣劑的藥效過去了,雖然不想他再喝藥來提神,可是看他這模樣卻覺得太悽慘,他一個從小養尊處優的小少爺什麼時候這麼狼狽了?
我問:“你要喝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