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大。
灰黃的草原上,時不時出現幾頭獅子,它們昨夜估計都吃得很飽,所以不怎麼搭理一個黑呼呼的胖子和一個黃面板的長髮從領地上穿過。
穿越棕樹林時,見到幾條半大的蟒蛇,還有若干叫不出名字的野鳥。那或許是山雞,或許是大野鴿,反正看得我和杜莫直咽口水。
杜莫說他一口氣能吃下四隻奧爾良烤雞,我沒有說話,卻條件反射地再咽一口唾沫。我和杜莫的胃,這會兒都空的難受極了。
第三卷 熱島 第二百零七章 … 笑聲後面的殺手
匕首砍削了兩根木棍,我和杜莫用來拄著翻山,出了棕樹林後的這片小山,不高也不陡峭,只是我們兩人又餓又疲憊,拖著灌鉛似的兩條腿,感覺走了好遠的路,才看到一片綠油油的茶園。
幾個背竹筐中年婦女,正彎腰忙著採集嫩茶葉,她們的腦袋上,裹著紅色或藍色的頭巾,好似怕被日頭曬成禿頂。但強烈的紫外線,早把她們沉浸在勞動中的臉頰曬得黝黑。我無法肯定她們的膚色,只覺得像黃種人與黑種人的混血。
杜莫看到眼前的莊園,厚黑的嘴唇立刻上翻,露出潔白刺眼的牙齒。他興奮的像個孩子,從半泥半土的山坡上,連滾帶跑的衝了下去。
“卡蒙婭,我回來了,回來了,哈哈……”杜莫的高興勁兒,別提有多強烈,他彷彿闊別家鄉多年,賺了一大筆錢才回來看老婆。這個種植園很大,除了茶葉以外,還生長著馬鈴薯及各種香料。人在飢寒交迫的時候,看到蔥蔥郁郁的農作物,那種心理上的舒暢,無法用言語表達。
一位年近五十歲的女人,臉色蠟黃的有些發亮,她確實是個混血女性,有著挺直的鼻子和微笑型的大嘴巴,我想,她年輕時一定很漂亮,這種美與奢華宴會上的珠光寶氣格格不入。
卡蒙婭的一生,或許總和明媚的陽光、水分、還有肥沃的土壤分不開,她習慣於辛勤耕作,有一副健康結實的體魄。我很清楚,這種美麗讓很多人受益,卻又不被重視。
跟在杜莫的後面,很快與這位叫卡蒙婭的女性認識,並彼此問候。眼前這位面板又黑又黃的女人,有著迷人的微笑,她長長的嘴巴兩端,保持著讓人一看心就安詳的彎彎嘴角。杜莫很小的時候,幸虧蒙這位乾媽照顧,才長成今天這副魁梧的身板兒。
晚上的時侯,我和杜莫躺在茅屋下的竹床上,四周綠油油的菜花香氣凝重,濃得塞人鼻息。屋後不遠處,幾隻大蟈蟈正隱藏在亂草叢,趁涼爽的夜晚吟唱不停。
杜莫還是老樣子,對我喋喋不休地說著,其間講述很多有關卡蒙婭的悲慘故事。那個女人早年為了生計,偷渡上留尼汪島,做了種植園的底層工人。她生養過很多孩子,每個孩子的父親不同,更確切的說,女人自己都不清楚孩子的父親應該是誰。
每個接近卡蒙婭的男人,都在她身體上獲得了充分滿足,然而他們不願陪著卡蒙婭過辛勞的日子,過不了多久便悄悄的離開。即使這樣,卡蒙婭依舊履行了偉大母性的職責,將每一個孩子餵飽帶大。現在,那些孩子去了馬達加斯加島,和魚販子們一起,整日漂泊在海上。
多年的默默勞作,歷練了卡蒙婭對生活的泰然處之,她好像覺得,在繁重的勞動下堅持,只要能吃飽穿暖,就已經是件讓人滿意和幸福的事情了。
杜莫始終不提任務的內容,他彷彿在帶著我流浪,有好幾次想問他,但欲言又止,因為那會迫使杜莫講假話。“土豆燒牛肉的味道不錯吧,你今天可足足吃了兩大盆。”
和杜莫說話,最終是要扯到吃的話題上,卡蒙婭為了招待好我們,特意跑去山溝的小集市,買回新鮮的牛肉和三文魚,我們若每日這麼吃下去,不出一週,杜莫的乾媽就得破產。
想給這位貧苦的種植園女工一點酬金,但我除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再無分文,杜莫自從吃完最後一塊兒巧克力,同樣一貧如洗。想到這裡,我再一次認清處境,自己已淪落到靠好心的卡蒙婭施予粥飯,還能拿什麼去返恩,權當有心無力。
“杜莫,這兩天我必須猛吃牛肉,補充消耗的肌肉纖維素,將力氣保持在最佳狀態。你估計卡蒙婭的存款可以維持這種伙食開銷多久?”我故意這麼說,促使杜莫透漏一些後面的計劃。
杜莫仰躺在竹床上,圓圓的肚子鼓起很高,他平排開四條粗壯的肢體,望著漫天星斗,發了好一會兒呆,才騰得坐起,說:“任務只有傑森約迪和他的朋友知道,我前兩次帶領的殺手,剛到馬達加斯加島兩週,就夭折在行動中。所以,這一次先帶你去模里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