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灰,雖然也有眼淚,卻再也碎不掉。
“嘶哈,嘶哈……”杜莫抽泣著,他眼眶汪出了很多淚,一張圓胖的黑臉,更是花亂不堪。
“最後我沒轍了,又不能撒丫子逃跑,他和我的對話,已經不再用手勢,而是用他的槍管兒,代替手指對著我比劃。當我知道,自己被他狙殺鏡孔鎖定住了之後,我只能找塊兒厚重的大石頭,躲在底下,硬著頭皮去拉拽那些繩子。”
“杜莫,你可知道國際性獵頭市場,那些跨國、跨洲際作業的殺手裡,有八個傳奇式的傢伙。而那個臉上畫籠的人,正是其中的一位,暗地裡人稱:瘋籠…戀囚童。”
第四卷 鬥島 第三百八十一章 … 上帝的半張臉
我的話,比給杜莫縫合傷口時產生的疼還能令他震驚,他立刻抹了一把哭花的臉,扭過圓墩墩地大腦殼,瞪大著牛眼看我。
“哼,你拽動了那些大樹枝,一定引來不少冷槍吧。”我冷冷地說到,希望杜莫能繼續說下去,使我可以透過杜莫與他的接觸,從側面摸一摸戀囚童的底細。
“哎呦!引來得哪是不少冷槍,那就跟被機槍堵在窩裡掃射似的。您聽到過從大石頭裡傳出的鼓聲嗎?那些子彈就跟鼓手SOLO時瘋狂擊打在鼓面上的鼓槌擊點一樣,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哼哼”!我冷笑了一下,又無奈地搖搖頭,我想杜莫說的那些雨點似的子彈,多是SVD德拉諾共、M25、以及M40狙殺出來的。
那些鼓點似的響聲,雖然激烈卻算不上恐怖,若是掩體的大石發出轟地一聲沉悶,被巴特雷大口徑穿甲彈打中,是不難掂量出肉身與大理石之間誰比誰結實一些。
“我當時躲在劇烈抖動的大石頭後面,那感覺就是發生島震了,就是天崩地裂啊。人到了那會兒,只有懇求上帝給留個囫圇著肉身,誰還敢再去想著活命,我當時憋尿的感覺相當強烈,真是差點呢!”
我給杜莫縫合好傷口,併為他注射了一支抗體藥劑,然後拉開自己的包裹,拿出一瓶小洋酒給了他。
杜莫哭過的臉上,就跟挖煤苦工剛從地下爬出來似的,他見我拉開包裹,猜到我是拿東西給他,那雙牛眼登時凸鼓。
“誒?什麼好東西啊?”杜莫眨巴一下眼睛,情緒總算出現了一些轉機。
“驅寒的,酒精含量不是很高,你可以喝一點。”不等我遞給他,杜莫幾乎是自己伸過手來拿的。
“嘿嘿,好東西,這種小金屬酒壺確實精緻,我在海魔號上都沒見過呢!”杜莫說著,便揚起脖子灌了一口兒,他的確冷得厲害。
“哈啊……;爽啊!”杜莫咂磨幾下嘴唇,又伸出舌頭在瓶口添了添。“他MD,老子再也不回海魔號了,再也不。”
杜莫紅紅的眼睛裡,彷彿又湧現出新的希望,我收拾起醫療工具,準備帶著杜莫離開這片陰冷潮溼的藤蘿枝蔓底下。
“追馬先生,您先彆著急,讓我再喘口氣,你也熬了一夜,你也歇一會兒。”聽杜莫如此一說,我才覺得自己忘記了疲憊,但忘記不代表沒有,不代表掩蓋的東西自動消失了,積壓到最後,只會來得更猛烈些。
“哼嗯……”我將脊背靠在一塊冰涼潮溼的石頭上,後腦仰靠在上面,鼻腔才噴出一股沉重的釋然,眼皮總算能暫時踏實地閉合一會兒了。
“杜莫,你覺得戀囚童的殺人特點有哪些?”我昏昏欲睡,嘴裡疲憊地說了一句。
“他啊?他太恐怖了。那些躲在巖壁上的敵人,幾乎在十分鐘之內,就被他紛紛擊落下來。我呢,躺在大石頭底下蜷縮著,就感覺天上下起了“人屍雨”,許多海盜兵的身體掛著風,呼呼地墜摔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我身邊的石頭才穩固不動,不再有冷槍向我射擊。”
我眼睛並未睜開,只是眉頭不由得一皺。“你說重點,他採用的是何種偽裝,他背了幾把槍。”杜莫沉沒了一會兒,才又接著說。
“追馬先生,說真的,我不知道啊,他射殺人的時候,我是不敢向他窺望的,我只能憑著感覺。我總覺得,我若再向他窺望去第二眼,他肯定會一槍打死我。”
杜莫說的沒錯,別說戀囚童,如果是我要挾一個活體引靶去那樣做,而他總朝我偽裝的方向窺望,我同樣會果斷地打死他。
因為這麼做是必須,一種無奈的必須,就像杜莫那樣做時,會間接暴露戀囚童偽裝的位置。更甚至,杜莫可以在那一刻一槍打死他。
“追馬先生,咱們現在所處的這座島上,還有一個危險的傢伙,他可能也是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