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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部分

到岸上,回到隱蔽良好的樹木之中。

那個在幽幽海面上晃動著的腦袋,慢慢與我狙殺的T型準線對焦重合在了一起。另外三個傢伙,還託浮著死屍跟在離他二三十米的後面,我的大腦經過判斷,瞬間發出指令,勾搭在扳機上的食指,隨之用力一扣。

嘣地一聲槍響,一條再次撕裂月色的赤紅火線,嗖地一聲從巖壁上飛竄而下,狙擊射殺的準線盡頭,一個黑乎乎圓乎乎的人頭,頃刻爆碎消失在了海面上,而他手裡抓著的死屍,也隨即隨波逐流。

“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子彈一朝後面幾個拖拽死屍的傢伙竄去,我以閃電的速度,嘩啦一下拆解下彈夾,抽回了狙擊步槍,起身就往島峰的後面跑去。

狙擊步槍被我掛在了背上,我一邊低著頭在濃密的矮灌木叢中梭梭飛跑,一邊伸手去掏出挎包裡的子彈,咔咔咔地補充上彈夾。

我剛才之所以打光彈夾內的子彈,也是出於無奈,因為其餘三個傢伙,一直處於緊張堤防的狀態。他們非常清楚地知道,如此冒失地下海去撈死屍,本就是在賭博性命。一旦巖壁上有敵對的冷槍,他們必然要遭受射擊,這跟他們在巖壁上埋伏了多少同夥無關。

那三個傢伙,見黝黑的巖壁上突然竄出一道火線,直截了當地朝同夥擊來,這明擺著不是在開玩笑。所以,他們三個飛速地鬆開了手裡的屍體,想一頭扎進深海暫時遊開,躲過死亡的愛撫。

而我無法看到他們具體的動向,只好從他們扎水之前的動作,判斷他們在海水下的位置,於是接連狙射數槍,以求萬無一失。

現在,在急速的奔跑中,在急速填補子彈中,我的大腦清晰地知道,那四個傢伙全死了,他們的雙腳再也踩不上陸地。

第四卷 鬥島 第三百八十九章 … 暗月下的割喉刀

我像只夜間捕食的大蜥蜴,四肢小心謹慎地趴在石頭和草窠上,儘管手掌和膝蓋被擱得生疼,但我待會兒,會讓這個死死被我鎖定在月下瞳孔上的傢伙更疼。

這個手持SVD武器的海盜強兵,一心一意盯著前方,想提前尋找到我,將我一槍打死。

在我的鼻子就快要碰觸到他的鞋跟兒時,他竟然還用一隻手去撥開灌木的枝葉,如同烏龜探頭似的,伸著脖子往前面的枝葉下觀望。

我瞪大著兇狠的眼睛,彷彿枯井中浮升起來厲鬼一般,慢慢從他的背後站了起來,當我的鼻尖兒與他後脖頸水平時,我左手猛地從他左耳掏過,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鋒利的尖刀不等他身體因為驚懼而哆嗦一下,就“噌”地一聲,將一個活生生的喉結割斷。

“啊……”我狠狠地咬著牙齒,低沉陰冷地吐出一口氣,並用力將他掙扎扭動的身軀向後搬倒。直到十秒鐘之後,他的肉殼上,只剩肌肉神經性的抽動,我才慢慢鬆開捂在他嘴巴上的粗糙大手,將他的屍體拽進了一簇雜草中。

這些夜間埋伏著的海盜強兵,他們彼此之間,各自身上一定有著可以識別敵友的標示,但我仔細看了看這具剛被宰殺的屍體,絲毫看出哪裡有異常。

我不得不佩服,這些海盜真王的手下,在這方面做得真是天衣無縫。所以我萬不能換上這具屍身的服裝,試圖混進他們的隊形中,將其一個接一個地宰了。

這種緊張驚險的時刻,即使是我的隊友,在趕過來之前確定好的隊形中,如果突然莫名其妙地變換了位置,朝自己有意無意地靠近,那我會毫不猶豫地將他打死,即使錯殺,這個報告打上去,交給海盜真王看了,他也不會說什麼。

混在敵人陣型中時,最大的危險是,我根本不知道他們用那種手勢代替暗號,假如對方對我做了一個擺手的動作,示意我向前搜尋,而我卻打出了自認為可以適用的手勢,或者乾脆就不打手勢,直接扭頭去照做。

那麼對方剛扭過脖子去,大腦中就會電擊似的閃念:“暗號不對,目標找到了。”之下來,對方是否射殺我,那就是不用想得了。

我雖然不知道他們在暗夜中識別敵友的準確手勢,但我卻可以清楚地知道,他們此時追擊我,採用的是那種“金字塔頂部收口式”陣型。

也就是說,他們成扇面撲追過來,越是接近目標,彼此之間的間距就拉得越小,直到完全將我封鎖在等腰三角形的框架內,在依靠不斷收縮,從而將我打死或活捉。

這種方式其實是孤注一擲的做法,因為即使在他們一群人圍攏過來時,我也很可能會開槍打死他們中的幾個人,但其餘的傢伙,依舊有足夠的時間,用槍將我的四肢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