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作笨拙但神情專注,似乎在做至關緊要的大事。
“你怎麼過來了?別被那些伺候人發現了。”齊悅說道。
為了照顧他的這病人,防守官不僅允許她這個大夫每日來問診,還找來好些僕婦女人,弄得裡裡外外走到哪裡都是人,結果除了可以每天見上一面外,連話都也沒機會多說,讓一心以為可以享受二人世界的常雲成大為失望,結果熬了幾日實在是受不了煎熬,重新撿起趁夜色晚上摸過來的老路,在經歷幾次失敗後,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順利進來了。
“我讓人守著,說我睡了,不見人。”常雲成答道,忍不住放下毛巾,在她柔香的頭上蹭來蹭去。
“呸,那我是什麼?”齊悅笑道,抬手捏他的臉。
“你是我的命。”常雲成說道,昏昏的燈下看著這等巧笑倩兮是對意志的極大考驗,最關鍵是,他根本就不想抵抗。
說這句話。伸手扳住她的臉,一點一點的親去。
齊悅大笑,仰頭躲避,伸手抓住他的肩頭。
“哎呦我瞧瞧,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這嘴都變得這麼甜了?”她戲虐的看著他笑道,“看來那範藝林沒白教你啊。”
常雲成聽她說起這個,便明白當初的事一定被範藝林這個大嘴巴抖出來,不由臉紅。想到範藝林便又想到那個大膽的小司值李什麼…
“你在京城呆了多久?”他問道。
“滿打滿算也就七八天吧。”齊悅說道,一面順手拿過一旁的茶壺倒水,遞給常雲成一杯,“水,問這個做什麼?”
常雲成不接水杯。伸手將她攬在懷裡,嘀咕一句什麼。
“什麼?”齊悅沒聽清。
“沒什麼。”常雲成說道。
才怪,齊悅橫了他一眼,伸手抱住他,摸著寬寬的後背忽地想到什麼。
“在家時聽說皇帝打你了?”她問道。
“沒事。”常雲成笑道,又想到什麼忙收住笑,點頭。“是,是,打的可狠了。”
齊悅笑著拍了拍他的後背。
“真的,可重了。你是大夫,給我看看。”常雲成說道。
齊悅笑出聲。
“都多久了,還看什麼看。”她說道。
“看看嘛。”常雲成說道,一面果然伸手解衣。
齊悅哪裡看不出他的心思。笑著抓著他的手臂,饒是如此常雲成還是利索的解下棉袍。裡衣,露出精壯的上身。
“說你是個暴露狂!”齊悅笑道,一面甩開他胳膊。
這一甩,便看到常雲成的側身,然後看到那縱橫交錯的鞭打疤痕。
常雲成笑著要抓這女人,突然發現她不笑也不動了,怔怔看著自己的後背。
真嚇到了?
他其實是知道這女人愛害羞便故意逗她玩的…。
“不是,已經好了…”他忙說道,心裡有些後悔。
齊悅卻不聽他的話,抓著他的身子轉過去。
常雲成看不到那女人的神情,心裡發慌。
這些皮肉傷不算什麼,再說也早就好了,沒想到這女人看了會這樣。
有柔柔的手撫上脊背,一點一點的摸著自己的傷疤。
“這個,傷口還沒癒合,就又磨爛了…。”
身後的女聲喃喃說道。
“唉,這有什麼啊,雖然看上去嚇人,其實傷不了筋骨,你快別膽子小了。”常雲成笑道,要轉過身,但那女人推著不讓,還從後抱住了腰,貼在他的背上。
柔軟的觸感讓常雲成瞬時身子發緊一僵。
然後便有溫熱的水滴落在背上。
哭了?
常雲成後悔不迭。
“你看你,膽子不是挺大嘛,開膛破肚都不眨眼,這是怎麼了。”他忙說道。
“那怎麼一樣!那怎麼一樣!”齊悅貼在他背上,自分別相見以來積攢的情緒爆發,眼淚肆虐。
她苦,他也苦。
她傷心,他則傷心又傷身。
常雲成後悔的不得了,用力的扳開她的手,將她拉到身前抱住,又是揉又是親又是安慰,還一會兒才讓齊悅情緒平復下來。
看著倚在懷裡柔順委屈的女人,這是自相識以來,第一次見她如此,常雲成只覺得心裡酸脹脹麻癢癢的。
“真好了,打完就不疼了。”他義正言辭的說道。
齊悅被他逗笑。
“我又不是傻子。”她呸聲笑道,伸手擰了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