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腎主水,脾能運化水溼,所以脾腎陽虛之證主要表現為腹瀉和水腫,脾陽不振,命門火衰,腸道失其溫煦,運化傳導失常,這叫做‘火不暖土’。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
孫永軒瞪大了眼睛,慢慢站了起來,好象看一個怪物似的仔仔細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敢相信這一番話是從這個連醫書都背不出來的傻子四弟嘴裡說出來的,疑惑地望了望大堂對面的二弟孫永轅。
孫永轅也是滿臉疑惑瞧著他,唯有老三孫永虎高興地拍了葉知秋肩頭一巴掌:“好四弟,真有你的,原來你是藏而不露啊。”
範妙菡也鑽出櫃檯,詫異之極地瞧著他:“你……,你怎麼會……”
這時,那邊櫃檯上有人敲桌子催她過去揀藥,急著要走,範妙菡只好又鑽進了櫃檯,還不時回頭往他。
葉知秋道:“大哥,現在可以說了嗎?大熱天為什麼能用辛熱之藥。”
孫永軒緩緩點頭:“正所謂‘有是證即用是方’。既然他有脾腎陽虛的病,單補脾氣便難以收效,必須溫補脾腎,用附子、乾薑、吳茱萸,就是這個目的。只要辯證對了,用藥準確,就算是辛熱之藥,卻也無妨。——明白了嗎?”
葉知秋點點頭,拱手道:“多謝大哥指點。”
………【第13章 學抄方】………
孫永軒還是不太相信四弟的表現,他想了想,突然問道:“‘客於脈外則血少,客於脈中則氣不通’,這句話說的是什麼?”
“說的是疼痛的虛實兩種病機()。”葉知秋答道。
“嗯,如何治療疼痛證?”
旁邊孫永虎插話道:“這還不簡單,‘痛則不通,痛則不通’唄!疏通經脈痺阻,自然就不痛了。”
孫永軒沒有表態,依舊瞧著葉知秋,在等他回答。
葉知秋道:“痛則不通只是其中一種,比如‘聚沫則為痛’,是由於風寒溼邪氣害於血脈肌表,漸入分肉間,使津液聚為痰沫,痰沫聚集排擠分肉而成,是邪氣侵襲使氣血不能周流而引起的一種遊走性的疼痛,就不是‘痛則不通’能解釋的。其實,疼痛病因多種多樣,痛證有虛實,治法有補瀉,必須分型論治。”
孫永軒張大了嘴,半晌,才又問道:“如何分型論治?”
“表虛而痛,是陽不足,這種痛必須溫經。裡虛而痛,是陰不足,必須養營,上虛而痛,是心脾受傷,必須補中,下虛而痛,是脫洩亡陰,必須速救脾腎、溼補命門。”
孫永軒驚訝的張大嘴合不攏,四弟的這一番論述,其中一些論斷他自己都還是首次聽聞,因為葉知秋關於疼痛證論治的觀點,是後世醫家的經驗總結,宋朝還沒有看得這麼透徹,自然是驚訝至極了。
這時,醫館看病的病患越來越多,孫永軒道:“先不說這些了,看病吧。”
葉知秋急忙道:“大哥,我能幫你抄方嗎?我想學看病。”
範妙菡在櫃檯裡聽到了,大聲道:“大師哥,你就讓他跟你抄方吧,櫃檯我忙的過來()。”
孫永軒淡淡一笑,道:“四弟,抄方必須是醫學功底很紮實才行,不是會背一點醫書說兩句關於疼痛證的分型論治就可以做得來的。你看不懂我的方子,抄了何用?反而耽誤功夫。你還是好好揀藥吧。”
葉知秋忙道:“我能看懂大哥的方子,我想學看病,我差得就是不知道怎麼給人看病,比如望舌診脈這些,我都不會,想跟大哥學,行嗎?”
“你跟我學沒問題,但是,給人看病也好,學著給人看病也好,必須是師父說了算,我說了不算,等晚上師父回來,你跟師父說罷。”
他們幾個的師父,便是二伯孫兆,孫兆白天要上朝在太醫院當班,晚上才回來。
葉知秋回頭瞧了一眼範妙菡,見她神情知道這是真的,只好點頭答應。
葉知秋鑽進了櫃檯,範妙菡湊過來,好象看怪物似的瞧著他。
葉知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和臉,沒覺得有什麼異樣,道:“你看什麼呢?”
“我看你怎麼變了!”
葉知秋心頭一凜:“我怎麼變了?”
“你以前一問三不知,天天捱打手心。師父說你不是學醫的料,師伯是你不是讀書的料。怎麼現在對答如流,頭頭是道,而且能把大師哥鎮住,你本事可不小喲。不會是大病一場之後,你腦袋瓜突然開竅了吧?”
“嘿嘿,”葉知秋無言以對,只好乾笑。
範妙菡又道:“既然你有看病的本事,那晚上師父回來,你要好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