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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部分

做出一個請坐的動作,等祁玉民坐下之後,又立即替他沏上茶。

祁玉民調到貝湖的時間並不長,所以陳吉橋和祁玉民的交情,並不長,黨校這一塊雖然是藍超華分管,但祁玉民是黨群副書記,還是和黨校有交集的,祁玉民到貝湖不久,一些理論文章有時候也是組織人手進行創作,陳吉橋也曾經名列其中,文章反響很不錯,為此,祁玉民專門請創作組的成員吃飯。

彼此之間都有印象,從那以後,陳吉橋凡是遇到祁玉民的事情就格外努力,總希望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以便改變一下自己的命運。可實際上,他總在做夢,而這夢,一直都不曾實現。

此時,祁玉民坐在陳吉橋面前,就像老朋友一樣,談話顯得格外親切。

“吉橋,還是政東省長有辦法。當初,我一直想把你調到身邊來,可超華同志說什麼都不肯放。唉,我後悔呀,你這麼好的人才,我卻沒有把你放在身邊。”

陳吉橋聽到祁玉民這話,之前對祁玉民的好印象一下就打了折扣,無他。這話實在太虛了,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就他一小科級幹部,調動還需堂堂省委組織部長批准?

這話,他當然只能心裡想想,嘴裡卻說:

“祁書記給我很大的激勵。”

兩人正說著,陸政東洗漱返回,經過陳吉橋辦公室門口,往裡面看了一眼,自然就看到了祁玉民,便向裡面走來,說道:“玉民書記來啦。”

陳吉橋十分敏感,朝陸政東望去,發現他的臉上飄過那麼一絲尷尬,甚至有那麼一點點一閃而逝的慍怒。陳吉橋心裡立即抖了一下,想到了他的前任韋成鵬,因為是祁玉民的人,陸政東才換的。

官場並不一定非得分清敵我不可,許多時候,只要有那麼一點懷疑,心中便栽下了一根刺,這句是所謂的心證,這比其他什麼都可怕,因為你根本就沒有任何解釋的餘地,就像自己目前所面臨的境況,如果處理不好,肯定會在陸政東心中栽下一根大大的刺。他當時便對自己說,無論如何,要將陸政東心裡的這根刺拔出來,哪怕是畫蛇添足,這隻足,也一定不能少。

陳吉橋立即站起來,迎向門口,搶著說道:

“省長。祁書記打電話說上來坐坐。你當時在洗手間,我沒來得及彙報。”

陸政東看了看陳吉橋,對祁玉民說道:“那好,玉民書記,請進。”

陳吉橋跟過去,端過去了祁玉民的茶杯,並且看了看陸政東的茶杯。陸政東的這杯茶,是他上洗手間時,陳吉橋剛沏的,他之所以多此一舉地揭開杯蓋看看,只是想讓陸政東感受到他的細心和周到。

幹完這一切,他往外走。陸政東卻叫住了他,說,吉橋,你去準備一下吧。我一會兒要上網看看。

有那麼一秒,陳吉橋愣住了。祁玉民來找他,顯然是要談大事。兩位領導談大事,他這個小秘書在旁邊,顯然是不適合的。儘管那是在隔壁的房間,畢竟只隔了一道門,他們的談話,他是可以聽清的。陸政東是不是有意要這樣做?走進休息室,替陸政東準備時候,陳吉橋便想,陸政東為什麼要這樣做?是不是想向祁玉民表示一種姿態,暗示自己信任陳吉橋?如果真是如此,那麼,祁玉民選擇這個時候來,並且故意和他陳吉橋談笑風生,就是為了在陸政東心中繫上一個結?

天啦,這麼一件小事,真是不能仔細分析,一分析,味道就越來越多,事情也是越來越複雜。在普通人眼裡,這無疑是一件比針尖還小的小事,可在官場,情況完全不同,很可能就會成為一件天大的事。知微見著嘛,《韓非子·說林上》有“聖人見微以知萌,見端以知末,故見象箸而怖,知天下不足也”之語,更多的時候,恐怕不是聖人在用,而是凡人在用。小人之心,並不一定度君子之腹,君子之心,也並不一定度小人之腹,更多的時候,恐怕還是凡人之心,度凡人之腹。你只要在官場被人這樣度過之後,機會恐怕也就終結了。

正想著的時候,聽到祁玉民的聲音傳來。祁玉民講:“鄭浩同志的時間已經定了,過幾天就走。到時候,我們是不是應該有點表示?”

祁玉民說的是團委書記和邦興,中組部調他去高原自治區當行署專員。

這是一個極其有趣的任命,團書記和行署專員,都是廳級幹部,但團委書記是省委委員,理論上,比非委員的專員級別要高。鄭浩不當團委書記,去專員,似乎是降了。可專員的實權,要比團書記大得多,上升通道也更加順暢一些,特別是調到環境艱苦的高原,那都是為將來大用進行鍛鍊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