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沈衍清身後,一面走,一面東張西望。
已有人在大門口等候:“沈侍郎,大將軍久候了。請!”
“有勞帶路。”
在行走的途中,童筱意發覺這軍營比外面看著還要大,耳中依稀聽到的練兵聲,似乎很遠。想著忍不住就悄悄的問:“侍郎公子,這西山大營到底有多大啊?有多少人啊?”
沈衍清看她一眼,笑道:“有多大我還真說不好,但這可是大營,底下有驍騎營、護軍營、步兵營、火器營、前鋒營等等,光是練兵場就將近十數個。至於其他更詳細的,你或許該去問你家將軍,他在十七歲時就奉旨在此大營練兵,這裡好些個將領都曾是他的部下。”
“哇!我家將軍大人這麼厲害啊!”童筱意不僅猜想,若是沒有旋皇子之事,沒有雙眼失明之事,如今的凌慕寒該是怎樣的一種處境?俗話說: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古來朝之大將,少有善終者。*
沈衍清笑道:“你家將軍當然厲害,到如今,仍舊是風采不減當年。等會兒你或許看得到。”
說話間已到了虎嘯堂。
堂中正位便是凌慕寒,花隸舒位於他身後,兩側陪坐著好幾個將領,見他來了,皆起身示意。花隸舒習慣性的望過去,不知怎麼的,目光就被沈衍清身旁的一個小廝吸引住,總覺得對方很眼熟,一時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讓凌大將軍久等了,望海涵。”沈衍清歉笑。
“言重。既然沈侍郎到了,那麼我們便前往校場吧。”凌慕寒起身,側頭對右下首的人說道:“蔡桓將軍,都準備好了嗎?”
蔡桓回道:“自接到了命令,末將已令驍騎營整軍,從中篩選了三百精銳,合為一營,只等大將軍前來檢閱。”
“帶路!”凌慕寒說著已邁步。
童筱意見他沒有任何遲疑生疏,更沒借助外人引導,卻步履堅定沉穩。沈衍清說了,他十七歲便奉旨在此練兵,恐怕自小就在軍營里長大,軍營又不同別處,一旦修建好,基本不會再有變化,因此他才能如在晨曦院中一樣信步。
正在心裡驚歎呢,突然見前面出現一棵樹,而他卻徑直走了上去。
童筱意反應極快,身子在諸位將軍中一擠,不露痕跡的就扶住他的胳膊,將他朝左邊帶了兩步。
“童筱意?!”凌慕寒一下子就知道是她,臉上十分吃驚。
“將軍大人,先別罵我,我現在可是個‘小廝’哦。”童筱意小聲的說著,又朝一旁恍然大悟的花隸舒竊笑。
“胡鬧!”凌慕寒輕斥了一聲,沒再多言,已猜到她是跟著沈衍清來的。
在後面的諸位將軍只見那小廝機敏伶俐,化解了大將軍的尷尬,也都沒多議論,只有走得最近的蔡桓悄眼多打量了一下。儘管是身小子的打扮,可那白淨的臉面,眉眼間顯出幾分女兒之態。
經由蔡桓引導,眾人來到一座大校場,登上了點將臺。
童筱意張眼看著,眼前的校場規模恐怕能容納幾千人練兵。
這個校場是橢圓形,在正中有圍成圓形的草靶,在最外側,立著不少稻草扎的草人,而在內圈,又設定著跨越障礙物。校場一頭,侯立著數百個整齊肅穆計程車兵,人人身上揹著弓箭,腰間配有鋼刀。
蔡桓朝眾人喊話:“爾等見過凌大將軍!”
“大將軍!”眾兵眾口一詞,威聲震天。
“將士們辛苦。”整個校場寂靜無聲,只聽凌慕寒肅冷的話音:“兩月后皇上舉行秋狩,念在將士們每日操練辛苦,有意犒勞,特令本將前來親自挑選一批精銳之師,參與秋狩。這是將士們的機會與榮耀!你們皆是驍騎營中的精英,現在讓我看看,你們是否擔得起聖上期望。”
蔡桓下令:“上馬”
隨之就見一隊小兵牽出數十匹精壯馬匹奔跑而出,士兵們齊刷刷的統一上馬,只等著將軍手中令旗一揚,唰的衝了出去。
“劈斬!”
一聲令下,馬上賓士計程車兵們拔出腰間鋼刀,利落而精準的劈砍外側的草人,雙腳勾著馬鐙,身體傾斜,卻是穩穩當當,完成的漂亮!
“射擊!”
第二道命令之下,他們收起鋼刀,取出背後的弓箭,快速賓士中瞄準草靶,“嗖嗖嗖”的一片射擊。
凌慕寒縱然看不見,可聽得清楚,若擊中了草靶,甚至是擊中草靶的邊緣還是中心,聲音都有不同。果然是精銳,射中率幾乎十成,中心中靶率也有八成。他很清楚,這些人不單單是騎射精湛,畢竟這回他們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