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兆森一副面癱臉,餐間的燈光下,他臉上微紅:“搖籃曲而已。”
喬夕沐點了點小腦袋:“沐沐沒有媽媽給我唱,只能爸爸唱了。”
慕筱白弄了弄沐沐腦袋上的辮子,嘴角劃開一絲澀笑。
…
因為喬兆森一貫的習慣,喬夕沐的作息時間一直很穩定,一般在晚上8點就入睡了,慕筱白把她手裡的玩具熊拿開,然後溫柔地替她蓋上被子,站起身,定眼看到喬兆森站在門的邊上。
慕筱白越過喬兆森走了出去,他合上門後,跟在她的身後。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感到些口渴,便去廚房找熱水喝,正要倒水的時候,一雙修長的手接過她手中的茶壺。
“我來。”
慕筱白對喬兆森倒了聲謝謝,開始喝水,喝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問:“今天有人送木馬過來嗎?”
喬兆森看了她一眼,平平淡淡地回答:“有。”
慕筱白“哦”了聲,然後繼續慢吞吞地喝水,這幾天她變得很怕冷,即使房間裡暖氣全天開著,但是如果靜下來,手腳就慢慢發冷。
“那木馬呢。”
喬兆森:“因為你有買回來,所以丟在了陳貨倉。”
慕筱白:“這樣啊,挺可惜的。”
…
她回來後,喬兆森知道她排斥他靠近後,便把主臥室讓給了她,自己搬到了客房去,有時候工作晚點,就直接在書房裡睡一宿。
因為房子的設計,她在臥室可以看到書房的燈還亮著。
今晚夜色很黑,沒有一點星光,只有一彎瘦瘦的月亮發出暗濛濛的光線。慕筱白從洗手間出來,趿著拖鞋站窗邊看了眼,然後伸手合上窗簾。
因為常有些片花閃過,所以這幾天她睡眠一直不好,一直很想記起生下沐沐之後的事情,不過很奇怪,那段記憶像是被剪下了一樣。
或者說她的記憶像是被裝進了水龍頭裡面,不知道怎麼就擰上了,說斷就斷,任她怎麼想,都記不起來。
迷迷糊糊睡去,朦朦朧朧感覺身邊坐了個人,半睡不醒以為是在睡夢中,便沒有睜開眼去理會。
直到一道低沉的聲線飄入她耳邊上方的空氣中。
“我知道你怨,但是我就不怨麼。”
……我是狗血的分割線…
床邊的燈還亮著,散發出柔柔的橘色光線,繞成一圈圈溫暖的光圈,待喬兆森要伸手關掉床頭燈的時候,慕筱白突然睜開眼睛。
“喬兆森,你怨什麼?”語氣很淡,聲音很輕,她以為喬兆森會聽不到,但是他停住了腳步,扭過頭看著她。
看了很久,他開口說:“怨老天怨自己,筱白,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從來沒有那麼認真待過一個人,除了你。”頓了頓,他又啞啞繼續低聲說道,“可能真的是報應吧,有時候真希望你一點記憶都沒有,不像現在落成這個地步,想走近你,實際上卻把你推得更遠。”
慕筱白用關節抵著額頭,只覺得疼得厲害,良久,她以為喬兆森已經離去,抬眸看過去,他給她倒了一杯溫水過來。
她接過水,喝了口,然後說道:“雖然我記憶不全,但是也知道三年前婚姻已經破碎得差不多,即使表面上拼湊了回去,但是裡面的存在的問題還是存在裂縫裡面,何況是時隔三年才拼湊回去……”
喬兆森沉默,過了會,抿著的雙唇微微開啟,沉聲說道:“筱白,你以為分開,問題就會自然消失了?別忘了,我們中間有個沐沐。”
慕筱白仰著頭直視著他:“你這算是用沐沐威脅我麼?”
喬兆森的聲音平平淡淡,彷彿沒有情緒一樣:“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情況了。”
…
本來昨天晚上還是有點睡意,但是在喬兆森離去後,她就睡意全無了,直到凌晨四五點才迷迷糊糊閉上眼睛,不過沒躺多久,就被客廳傳來的嬉笑聲吵醒。
笑宣告朗而清徹,除了喬子冠還有誰。
慕筱白套了件厚實的黑色毛線衣便下樓來,定眼看去,喬子冠正把喬夕沐舉在頭頂玩耍,一下高,一下低。
“格格……高點,再高點。”喬夕沐笑彎了眼睛,還不忘提醒喬子冠舉高點,不過喬子冠卻停了下來,把沐沐放下來,揚起嘴角:“早啊,白白。”
“媽媽,早。”喬夕沐也跟慕筱白打起了招呼,奶聲奶氣的樣子很是可愛。
慕筱白走過去伸手接過女兒,柔聲問:“沐沐今天起來很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