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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成章地坐林寒的車。

他們之間的身份到底尷尬,於是誰都沒有說話。好像是誰也沒想到,就在不久前,林寒還不惜用兒子的生命要挾她,不准她給林家染上汙點,可就在轉眼之間,她就成了他的弟妹。而他這個知情人仍要一面恨得牙癢癢,一面替她保守秘密。

溫暖其實有些難堪。說實在的,她並不想跟林寒有過多接觸,但命運卻偏偏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對他避之唯恐不及,只求老天保佑,以後能不見就不見。

若說到兩人之間唯一的感情上的聯絡,溫暖只覺得,除了溫和,就再沒有其他的了。

林寒透過車內鏡子,看見了溫暖凝神思索的樣子。她特別認真,並沒有發現他看過來的目光。其實從以前起,林寒就一直覺得,溫暖皺眉的樣子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可愛。他勾了勾唇角,暗自笑了。

“喂。”

溫暖被這聲音嚇得震了一下,猛然清醒過來“怎麼了?”她無意間流露出的惴惴不安,更讓林寒想起了她以前的樣子。

於是,林寒鬼使神差地清了清嗓子,揶揄她,“你想什麼呢?那麼久,總不至於想著怎麼給我使絆子吧?”

“我才沒有想你……”溫暖一時語言急促,想要辯駁。

林寒聽了,難得地捉住她語言的痛腳,“哦。”他長吟一聲,“原來你沒有想我。”

到了醫院,溫暖一直板著個臉。興許是受到了林寒剛剛的揶揄,覺得就連嘴仗都要被林寒壓住有些不快,又或許是因為,他那樣輕佻卻熟悉的語調,讓她一不小心想到了十八歲以前的自己。

安頓好林嶽和溫暖以後,下午抽了個空,林寒去了蘇棠圈定的一家複合式書店,見到了那位VIP病房的‘病人’也就是那位蘇棠指使的,偷林嘉昔臍帶血的小偷。

複合式書店的角落裡,坐著一對男女,女人面容嫵媚,男人剃著一個平頭,身材健碩,一看就是一個練家子。

“你好。”男人伸出手,骨節分明,“我叫趙寬。”

“你好。”林寒跟趙寬握了一下手。

蘇棠笑眯眯地指著趙寬說:“我老鄉。”隨後,又催促趙寬,“寬哥,你把那天的事情跟林醫生好好說一說。”

趙寬依言說開了。

事情很簡單,理清一下,就是趙寬的車子出了醫院不久,在臨川市的東塘街被人莫名跟蹤,隨後在僻靜角落被圍追堵截,奪走了臍帶血。林寒抓住了東塘街這個地理位置,沉思了良久。

林寒說:“儲天這兩年行蹤不定,看來或許從東塘街能找到蛛絲馬跡。”

醫院病房裡安靜空闊,亮白的日光穿破層層窗簾,溫煦得正好。

從複合式書店回來後,林寒就到了這裡。這是林嶽的VIP病房,他必須要找林嶽好好談一談。

蘇棠站在病房門外,百無聊賴地守著門,忽而看見了溫暖,心裡一動,拉了溫暖過來,溫暖茫然地望著蘇棠,蘇棠下意識豎起拇指抵在嘴邊,“噓。”溫暖聽了,有些好奇,便靜悄悄地讓站在了門口。

門裡面,

林嶽身披一件黑色的外套,靠坐在床上。他們兩兄弟,事實上,關係一直都非常的好,因為是雙生子的關係,關係更是比別人家普通的兄弟更加心有靈犀更加親密。

林嶽不傻,婚宴上蘇棠的連連外出,早有眼線報告。哥哥與蘇棠的聯手,算是意料之外卻又是情理之中。蘇棠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蟄伏很深,這種女人對自己狠對別人也狠。到這一步,多花心思在她身上,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

“前兩天,媽讓我託人帶的藥到了。你要記得按時吃。”周蕙芳的一通電話,讓林寒想到了這一檔子事。他啪地一聲把對心臟病有效的藥瓶垛放在病床邊的桌子上。

林嶽吃這種藥有二十多年,最近刻意停下面色早已慘白很多。林嶽淡淡看了一眼藥瓶,伸手拿到手中,他把藥瓶擰開,抖著瓶身,稀里嘩啦地把藥盡數倒在了垃圾筐裡。然後咚得一聲,將空了的瓶子甩進垃圾桶裡。

“媽?”林嶽嗤笑,“我倒不記得我媽姓什麼?姓張還是姓李?哦,不對,哥,我還想請教請教你,咱們姓什麼,你還記得麼!”陽光照耀在雪白的床單上,林嶽嚴厲地盯著林寒的臉,像是要在林寒的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歉疚。

林寒頓了一下,聲音篤定卻低沉,“慧媽對我們不好?”他也看著林嶽,面目幽沉得像是冰涼的海水。

“好,是好,多好啊!”林嶽仰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