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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低了下去,像是糾結了好久,然後終於再開口說:“如果你也是醫生,能不能帶我出去。”

不知道為什麼,女孩子的學生證照片一直在林寒的腦海裡。聽到她說要出去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安靜的死去,他就覺得,這個女孩子約摸是怕慘了。

鬼使神差地,他說:

“我可以帶你出院,但前提是,你不能再尋死,否則我就白救了你。”

出了醫院,林寒才知道。

Sunny的中文名字叫做溫暖,林寒立刻想到了溫心。

似乎是出於推溫心下樓的愧疚,也似乎是可憐這個女孩子就連死亡都要偷偷的,於是,在得知她是一個孤兒,如今退學,無家可歸的現狀後,暫且把她留在了森林處的小木屋裡。

他當時想的是,

她快要死了,給一個與溫心同姓的女孩子最後一點快樂,也算是一種心靈上的彌補。

有一天,

陽光很好的日子,風輕柔無比,林子裡鳥雀啾鳴。淡淡的樹木清香隨著清風跑向了林寒所住的那間小木屋。溫暖推開門扉,深吸一口氣,那一刻,她整個人覺得特別的自在,就像是吃完了一整顆薄荷味的糖果,心裡是甜絲絲涼滋滋,舒服極了。

她走出了小木屋,目光定格在了門外的空地上。林寒背對著她,正站在那邊做什麼事情。溫暖轉了轉眼珠,走過去一瞧,原來林寒是在寫書法。

林寒的身前是一張淡褐色的木桌子,桌子上擺了筆墨和宣紙。溫暖垂下腦袋,好奇地看林寒究竟寫了些什麼,她一面看,鼻尖一面聞見淡淡的墨香。

當林寒寫完了最後一筆,溫暖的指尖不由自主地輕輕點在了未乾的墨字上。

她喃喃念出了聲: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這是有名的《心經》,溫暖認得。她讀完了這麼幾句話,眼尾陡然上掃,嘴角輕蔑地勾了起來。

她覺得有些好笑,一個劊子手,逃離了法律的制裁在深山裡,親手抄寫佛經。

用的還是敦煌手抄經那樣纖細而熨帖的字型。

溫暖迅速把臉上的表情收起來,她抬起了頭,眉頭微蹙看著林寒:“這些是什麼意思?”

“是《心經》”林寒聲音低沉:“意思是讓人不要背離本心為外物所染。”

溫暖頓了半秒,轉而嘴角輕揚,輕輕拿肘子撞了一下林寒,“你為什麼要抄它,是做了什麼壞事吧?”

林寒毫不避諱地點頭,“我有躁鬱症,曾經做了一些難以回頭的錯事。”

“哦。”她長吟一聲,在林寒將收乾的《心經》捲起的瞬間,她將自己的手覆蓋上了林寒的。林寒訝異地看向她,溫暖目光篤定,像是充滿信心。她鼓勵他,“我有身體上的病,你有心理上的病,林寒,你不要怕,你也會好的。”

她的聲音像黃鸝的歌聲,她的表情天真又認真。她的眼裡只有他一個人。林寒似乎聽見心臟深處一震激盪,他因溫心事件自責了許久的內心,像是被微風輕輕撫摸。

那一刻,他那隻被她覆蓋住的手放鬆了下來,他全身上下所有緊繃的情緒,一瞬間,煙消雲散。

他知道,他動心了。

☆、Chapter 11(捉蟲)

Chapter 11

關於《心經》的交談過後的一段時間裡,溫暖能明顯感覺到林寒對自己更加親近了些。

她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心裡很高興。

她隱隱覺得,為姐姐復仇指日可待。

不過,當她得知林寒對她進行了一次徹底的調查之後,她也不敢貿然動手。

雖然,因為丁曉朦的幫助,她的聖地亞大學生以及孤兒的身份被塑造得完美無缺,但比起被林寒查出端倪,溫暖此時更加在意的是,林寒這樣的人,對她還有戒心。

為了消除林寒的戒心,她仍舊扮豬吃老虎。

繼續擔當那個對病症無可奈何的可憐女人。

月中旬,

林寒陪同她去醫院接受穿刺。

穿刺室內似乎飄蕩著醫院獨有的那股藥水味道。她特別怕痛,穿白大褂的醫生為她進行穿刺的時候,她的雙眼緊緊閉著,她咬死了牙關,一張白淨淨的小臉上原本分明的五官全部都褶皺在了一起。隨著穿刺結束的聲音響起,溫暖終於顫顫巍巍地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