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一下，不自覺的拽緊了拳頭，額頭青筋隱現。她父母身亡的事，秋易寒從來沒有跟她細說過，別說細節了。就連到底如何死的，她都是不知曉的。

“你繼承了洛禾的仙靈體，你就沒發現仙靈體有何問題嗎？”洛允真人看著莫言忽變的臉，嘴角更是上揚了一個弧度。

“我曉得。”莫言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恍惚。平靜的開口道。

“仙靈體有陰陽之分，得到我洛家仙靈體傳承的皆是女子。而洛禾，就算修為再高又如何，下場不過個死字，而且還是死在自己手裡。”洛允真人說得輕描淡寫，莫言卻聽得額頭青筋突突直跳，死在自己手裡麼？可能麼？

“若不是你的破滅靈氣，會死麼？”莫言抬起臉，冷笑出聲。

洛允真人卻似沒聽到莫言的話般，繼續道：“莫彥行就是個傻子，放著那麼好的仙靈體不去修煉，還試著用自己的天靈根去壓制仙靈體的反噬，結果呢，還不是死在仙靈體之下，哈哈……我洛家得自仙人傳承的仙靈體，豈是你莫家廢脈可壓制的？”

莫言眯著眼，死死的盯著洛允真人，“若我莫家的天靈根是廢脈，那你們洛家缺失火本源的靈根和靈體就是被廢棄的殘渣！”

洛允真人話語微頓，顯然她沒有想到莫言竟然會曉得洛家靈根和靈體中缺失的火本源。

“小丫頭不學好，跟秋易寒學得這般牙尖嘴利作何。”洛允真人咬牙冷笑，手中訣法已經暗暗捏成。

“秋易寒，令老身沒有想到的是，你為了這丫頭，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靈根反噬的滋味很不錯吧？憑藉如今這殘缺的雷靈根，竟還能與老身一戰，老身實乃佩服，後生可畏啊。”洛允真人嘿嘿冷笑，如毒蛇般的陰冷目光在秋易寒身上走了數個來回，笑容裡大有深意。

“老妖婆，你管得太寬了。”莫言動了動身子，一步跨出，把站在身側的秋易寒護到了自己身後，敢明目張膽的打量本姑娘的夫君，眼睛不想要了？！

“寬麼？不寬！老身就是要看著他如莫彥行一樣，落到眾叛親離、屍骨無存的下場。”洛允真人放聲大笑，怨毒的目光落在秋易寒身上，恨不得生食其肉喝其血，方才解恨。

莫言聽到洛允真人的話，默了默，看起來，當年她爹為了能跟她娘在一起，也很不容易啊。

眾叛親離麼？莫言眼眸微垂，目光落在被綁在血池石柱上殘餘的莫家族人身上，神色微頹。

洛允真人的聲音清晰的落到無數人的耳中，莫家幾位長老卻同時變了臉色，當年將莫彥行逐出莫家之事，他們是最支援的一方。

“小六，當年之事都是我莫翦的錯，你要怪就怪我，莫凌他們都是無辜的，看在同是莫家族人的份上，求你救救莫家僅存的血脈。”莫翦心知當年之事根本說不清，只得卸去自己莫家家主的身份，舍下臉來求莫言。

“當年你爹因為你孃的關係，的確被逐出了莫家，不過，你回到莫家是莫翦頂著數位長老的壓力將你留下的。”秋易寒輕聲道，“當年你們莫家也是天都城中的名門望族，繼位家主莫彥翌與你爹同脈，關係甚篤。在永恆之地的威脅下不退而進，帶著莫家族人與永恆之地開了戰，半年後，在天都城中排名第三的莫家被除了名，他們都是那一戰後逃出的殘餘族人。”

秋易寒的聲音並不大，卻能讓血池旁的莫家族人聽得一清二楚。

當年那一戰，有支援的，也有反對的，當年的莫家家主莫彥翌，少年得志。不到百年修為已踏至元嬰中期，白日飛昇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更是為族兄莫彥行強出頭打抱不平。也正因為莫彥行和洛禾的事，使得當年在天都城中的名門望族被一夜間除名，使得逃出的莫家族人躲在偏遠的青鎮苟活了卻餘生。

憶起往昔，莫翦神色黯淡，當年的莫家。跺跺腳，整個天都城都能抖三抖，如今的莫家，早已不復當年的威風。

而莫家那幾位長老，憶及當年意氣風發的自己，更是老淚縱橫。若非那一場浩劫，莫家也不至於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莫言定了定神，她從未聽秋易寒說起過這些往事。在青鎮的時候，覺得族中有數位金丹高手已經是青鎮最大最厲害的家族了，殊不知，在青鎮的莫家，已是走到窮途末路的莫家了。

“是我欠了你們的。”沉默許久。莫言緩緩開口吐出一句話，是的。當年若不是自己父母，也不會使得曾經為一方大族的莫家走到如今這個地步，也正因為自己的父母，所以這筆帳，她才要跟永恆之地好好清算清算。

“都是命……命啊……”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