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都什麼時候了,她當然會餓啊。早中兩餐有乾姐罩著,但晚餐……別指望那個沒良心的男人伸出援手,尤其在她還壞他好事之後。
深吸口氣,用力縮緊小腹,她快步走向廚房,倒了一大杯500c。c。的白開水,準備回房享用。
喝水好,面板會水嫩水嫩,而且代謝好,還可以順便減肥,嘿,她真聰明。
但是,回程路上,走得萬般艱辛。
好香~她用力嚥了咽口水,告訴自己別看他,爭氣一點,有骨氣一點,又不是沒餓過,多餓幾次就習慣了,別求人!
“……坐。”
奉在威清朗帶沉的嗓音宛若透過遙遠天邊的一朵雲,慢慢迴繞到她耳邊,感覺很遠,但她仔細一看——天啊!她是什麼時候巴到人家旁邊了?
丟臉!她餓到喪失尊嚴了嗎?
“坐。”聲音有點不耐。
她看向他,他面無表情,讓人讀不出情緒。“你叫我坐就坐?”這麼沒個性?
有點挑釁氣味的一句話,想不到奉在威不怒反笑,笑得肩頭猛顫,最後忍不住逸出聲,笑聲像是萬里外的瀑布下瀉一地溫柔。
她再次傻了眼。
因為他的笑、他的笑聲。他的笑聲不似洪鐘,但很有力量的帶著餘韻將她包圍,而他唇角的笑意讓那兩瓣總是緊抿的唇彎出上勾的美弧,就連那雙總是不帶溫度的眸也在瞬間溢位滿地月華,潤亮生光,俊美得揪心。
天生牛郎,真的有這種人欸。他的豪氣大笑柔和了他令人難以親近的冷臉,深刻的輪廓、立體的五官,宣妍看得魂跑了,連肚子餓了都忘了。
“不餓?”他止笑,問。
她驀地回神。“餓。”很老實地點頭,不想逞強。
他又笑了,起身幫她舀了湯,盛了菜。“這是南法的家常菜,我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
她傻氣地看著盤上色彩鮮豔的佳餚,管他是南法還是北法,能吃就好。
“你要麵包還是麵條?”他又問,像個頂級餐廳裡的最佳服務員。
“都可以。”乾麼用的?桌上已經夠豐盛了。
奉在威替她切了小塊麵包,又挾了些麵條。“沾醬吧,那是我剛才做的青醬,試試味道。”
她嚐了口,水眸亮了起來。“哇~好特別的味道。”好香的九層塔。
“看來你喜歡。”他又笑了,眉梢眸底帶了抹迷人的風采。“吃前菜。”見她要吃燉雞,他又說:“不對,前菜是海瓜子。”
“哦。”怎麼那麼麻煩?但她還是乖乖地品嚐他的手藝,當鮮嫩的海瓜子落在她舌間時,一股不可思議的酸甜在口中化為一股清爽香氣。“這真的是你做的?”
她開始懷疑他只是假裝站在廚房忙,其實這些菜是外燴送進來的。
“嗯哼。”唇角斜勾,他開始有點驕傲了。
“你是廚師嗎?”天啊,大廚啊!
他似笑非笑。“我是騙錢的惡質小狼犬。”
宣妍聞言,嘿嘿乾笑。
在心裡再三道歉,她不該偷罵他,不該唾棄他,他只是長得太優,讓人覺得難搞,但實際上,他不差呢,還請她吃晚餐……她已經好久沒遇到好人了,不知道是臺灣好人太少,還是她身旁的磁波總是吸引壞人。
“你不是嗎?”不能怪她想岔,而是他長得那麼帥,不當牛郎很可惜耶。
奉在威眯起的黑眸迸出兇暴的光痕。
“我說錯了,我道歉!”她雙手舉高,投降。
說得也是,他有這麼好的手藝,乾麼當牛郎?
“我接受。”他向來以寬宏大量著稱。
宣妍看著他,見他像是沒事一樣地繼續用餐,大大鬆了口氣。
“欸,你不是討厭我嗎?”她忍不住問。
“我說過嗎?”他嚼不露齒地反問。
“可是,你說我很礙眼。”很傷人捏。
他的視線一飄,落在她那裹在細肩小可愛底下的酥胸,又搖了搖頭。“穿多一點。”害他又想起那軟綿綿的觸感,下半身很沒志氣地有所反應,真想嘆氣。
“可是很熱耶。”
奉在威聞言,又笑了。
“你在笑什麼?”剛才,好像也是因為她說了什麼,他才笑的。
她先前說了什麼?為什麼他的轉變這麼大?
“我在笑有個人也跟你說過一樣的話。”聽起來實在倍感思念。
他那可愛的表妹,現在已經是希乃那個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