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部分

是田大壯的心聲。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你……是誰?”

田大壯很自然地回答:“我們原本是不認識的。我是看到你倒在路邊沒了知覺,才好心送你來醫院的。幸虧送得及時,不然,你還要遭罪呢,你想想你身上那傷,晚一點的話沒準就接不上,那你就要落下殘疾了,幸虧啊。”

田大壯能清楚地看到他眼睛裡燃起的一小簇火苗,那意味著:感激。

田大壯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半截下來,心想,知道感恩就好,看來是不會搞訛詐那一套了。

他輕聲說:“大恩……不言謝,我以後會……報答你的。”

田大壯擺擺手,表示自己高風亮節,報答啥的完全不放在心上。

田大壯本來覺得這人長得帥氣周正,心裡就挺有好感的,現在聽他說話的口氣,是個講道理懂感恩的人,貌似沒有被訛詐的危險,越發高興了起來,忍不住就想和他多說一會兒話,可是,說起來,田大壯連他叫啥名都不知道呢!

田大壯隨意地開口,說:“你叫啥名啊。在你家裡人來接你之前,我照顧你吧,估計還有幾天,你不告訴我你叫啥名,我可怎麼喊你呢?”

就田大壯的認知而言,這問題三歲小孩都能回答得上來,而且張嘴就來,跟人口渴了想喝水一般自然,因為是個人就有名字,不是嗎?

可是,這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問題卻考倒了他。

他那秀麗的眉峰緊緊地皺著,保持著一個努力思考的樣子足足保持了好幾分鐘,最後卻頹然地說:“我不知道。”

“啊?你不知道你叫啥名?”田大壯驚呆了,隨即心裡那一塊本來已經放下來半截的大石頭又重新吊了起來。

直覺告訴田大壯,這事兒不妙。

田大壯急忙說:“一個人怎麼可能連自己叫啥名都不知道呢,那你知不知道你家裡幾口人,都叫啥名呢?”

他蹙眉深思,一會兒面顯苦惱之色,輕聲說:“想不起來了……不能想……一想腦仁兒疼……”

田大壯想著他腦震盪呢,便算了,說:“那你就不想了吧。等休息幾天,身體好些了再想,總能想起來的。名字不知道沒關係,可是,你總要知道自己是誰,家住哪裡,是幹什麼的吧?”

田大壯不過是一句隨口的話,這句話貌似啟發了他,他的眼中放出欣喜的光,說:“這個我記得,我是……總裁!”

田大壯訝然地說:“啥?種菜的?那和我差不多嘛。你是種菜的,我是種地的,嗯,半斤八兩,都是在地裡刨活的。想來你家裡也沒什麼錢。”

回報啥的就免了吧,大家日子都艱難哩,再說我救你也不是為了圖回報。田大壯心想。

他古怪地看了田大壯一眼,本來想解釋一下總裁跟種菜的是兩碼事,實在是胸口疼得厲害,能說剛才的幾句話已經是拼了老命了,犯不著這會兒花大力氣給這位農民兄弟普及社會基本常識,就閉上了嘴,順帶著閉上眼睛,說:“我累了。”

田大壯說:“累了?想睡覺嗎?那你睡吧,我給你守著。哦,對了,以後我就叫你種菜兄弟吧。”

總裁兄弟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心想,這一位恩人……是哪裡來的傻孢子農民兄弟啊,總裁這麼高大上的,居然會叫他誤認為是澆糞種菜的農民!

☆、第6章 禿雞蛋

前兩天也沒啥可護理的。護理病人嘛,無非吃喝拉撒四個字,可是,這位種菜兄弟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裡面有十八個小時在輸液,根本都吃喝不了什麼,又因為插著導尿管呢,再說也沒吃下啥東西,相應地也拉撒不了什麼,田大壯能護理的也就是輸液瓶裡的液體快輸完的時候去喊護士來換一瓶,還有在他清醒的時候陪他說說話,無聊得田大壯翻完了那一整本《故事會》後忍無可忍地起身,說:“我回家一趟,幾天沒給雞餵食了,別餓得不會下蛋了。”

田大壯家裡餵了二三十隻雞,原是他娘還在的時候特意喂來生蛋,好每天給娘蒸一碗雞蛋羹吃的。後來,他娘過世,倒是也沒殺了,反正也就是每天丟幾把米糠的事兒,只是餵養得沒有別家那麼肥壯,生的蛋也小。

種菜兄弟白皙的俊臉上顯出抱歉的表情,說:“對不起,耽誤你許多時間了。”

種菜兄弟到底是年輕身體底子好,記得他才醒那會兒氣若游絲的,說句話都費勁兒,現在養了兩天,儘管還是在床上躺著不能動彈,臉色好多了,不像那一天白得跟擦了粉一樣,不用化妝就能扮鬼了。而且,說話也沒問題了,每天都會和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