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比以前要沉默些了。
可見並沒有完全從那件事裡面走出來。
好在,裴偉澤再也沒出現過,也沒打過電話。
倒是潘樂施寄過一個快遞,裡面裝著的是大壯娘、也就是裴紫筠在離家出走之前的日記本。
大壯只看了看封面,就原封不動地將它放在衣櫃的最頂上。
看樣子,是不打算開啟。
當做秘密封存起來。
若是無人問及,就選擇永遠遺忘。
或者說,成為他的禁區,無人可以觸碰。
只有深知道這一切緣由的安程在暗暗擔心。
眼看著大壯孃的祭日將近,又是鬼節,安程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和以前一樣,給他娘拜祭燒黃紙。
如果可以選擇,安程寧可大壯沒有經歷過這些糾結扭曲,還是和以前一樣,坦然自若地懷念和拜祭亡故的母親。
寧可他和以前一般單純無憂。
深夜寧靜。
大壯正在熟睡。
忽覺身上有些奇怪。
莫名地燃起一小簇火一般。
正焦躁間,似乎落入一個潮溼而溫熱的所在,緩緩地、笨拙地安撫著他的焦躁。
大壯忽然就醒了,垂眸看著正在自己身上忙活著的安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安程一直不太情願給大壯做口活兒,先舌頭累得慌,好容易有一次大壯哄著他弄了一次,也就是幾分鐘就不肯了。
而現在,安程居然趁著自己睡覺搞偷襲?
幸福來得太突然!
大壯趕緊閉上眼睛裝睡,就怕安程發現了又傲嬌不幹了。
別的事半路上撂挑子都可以,這種事情被中途而廢了不要太難受啊。
可是,這種時候裝睡實在太不容易。
當安程火熱的舌尖掃過他那最敏感的頂端,大壯不可自抑地顫抖起來。
安程吐出嘴裡的東西,曼聲說:“知道你醒了。還不醒,不是*裸地嘲笑我的手藝不行嗎?”
大壯一骨碌翻身起來,抱住安程,說:“老婆辛苦了!大半夜地餵我吃大餐,簡直受寵若驚。剩下的活兒我來幹,你躺著享受就好。”
“哼……”
接下來,一張超大超寬的床上,兩具*的身體糾纏在一起,變換著姿勢,猛力進出……
直折騰了快兩個小時,大壯才抱了老婆去浴室清理了出來,一起神清氣爽地攤開在床上。
安程靠在大壯的肩膀上,用手指劃拉著他健壯的胸肌,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才做完愛的人精神上都很放鬆,安程的話題漸漸到了禁區:
“你好了沒?……”
“什麼好了沒?我不一直都好好地嗎?難道你還想我再來一次,向你證明一下我好得很?”
“大壯,你知道我的意思,再幾天,是你孃的祭日,你……”
大壯沉默了一會兒,低沉地說:“好了。我會去祭拜的。不管她是怎樣的人,都是我娘。兒不嫌娘醜。”不是外表上的醜,是品行上的醜。但是,沒辦法,無論如何,娘就是娘,再怎麼丟臉,大壯也不可能就不認她了,再說,死者已在黃泉下,也沒法計較。
“那就是沒好。”安程斷然地說,加上一句:“其實,你娘也不醜。怎麼說呢,只是為愛痴狂,做了一些錯事。”
大壯淡淡地說:“別說這個,我不想聽。”
安程執拗地說:“一直不說,不提,就永遠是你心裡的一根刺,讓你難受。我今天這麼無私地奉獻自己,可不是光為了叫你享受,我還要拔刺!”
大壯無奈地聽著安程繼續說道:“你孃的日記我看了一些,我能感覺到她其實是很愛裴偉澤的,當然,事實證明這個愛情落到最後全是不堪,可是,愛就是愛,就當時而言,她的心是真的。就像我們一樣,兩個男人之間的感情,在別人看來,也照樣是扭曲的、錯誤的。”
大壯反駁說:“我們不一樣。我們是同性戀,但是,我們的愛情沒有對妨礙到別人,也沒有妨礙到道德底線。”
安程遲疑了一下,終於將心裡的疑惑說出了口:“我覺得這個事情不能光聽潘樂施的一面之詞,也許,另外隱情。裴偉澤當時有些欲言又止的矛盾表情,而潘樂施呢,看似無辜,但是,他的心也太陰暗了,把那個什麼小鑫生生弄出白血病來折磨至死,再怎麼大的仇恨也不至於這樣吧。所以,他使勁地醜化裴偉澤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