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麼人淹死了還會游泳?”
另一個人啐了他一聲:“切!淹死了當然不會游泳,除非是水鬼!”
這句“水鬼”甫一出口,所有人都毛骨悚然地發現,那具動了一下的浮屍突然睜開眼睛,目光中淬著利刃般的惡毒和刻骨的仇恨,猛地一下像頭敏捷的水生動物般朝他們直紮了過來!
水鬼詐屍霎時間化作一場可怕的瘟疫,迅速傳及整片殭屍遍佈的海域!兵士們絕望地慘叫著,拼命划水想要逃開,無奈四面八方都是撲騰而來的水鬼,況且怒海肆虐,豈容他們逃脫?那些水鬼一個個披頭散髮,面部焦黑,明明是溺水而亡,卻又像遭受過烈火焚燒一般面部扭曲,變形的五官擠作一團,無從分辨,只有一雙雙暴突而出的眼睛和嘴唇下尖利的牙齒清晰可見。它們抓住這些可憐的兵士拼命往下拖,被齒噬爪撓的劇痛迅速從雙腿蔓延上來,侵入血脈的屍毒奇寒入骨,手臂很快就失去了力量,再強烈的求生慾望也無法令他們抱牢那段救命的木頭,只能無聲呼號著,眼睜睜看自己向殉葬場一般屍骨堆積成山的海底無能力為地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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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拔山下令讓一隊士兵抬著撞木去攻開府門,不料他們才撞了幾下,突然之間就像中了邪一般,齊刷刷凝定身形,然後一手死命抱住那段木頭,騰出另一隻手來在空氣中發瘋般地揮動,每個人都目眥迸裂,口中啞啞哭喊,像是溺水的人在拼命求生。那根撞木何等沉重,他們本來是需要每個人都用雙手才舉得動的,如今突然撤開一隻手,撞木就理所當然地狠狠砸在地面上,將每個人的一條腿都軋得血肉模糊,而他們癱倒在地上,渾然不覺腿傷,繼續揮著手哭爹喊娘。
而一派垂死掙扎般的哀嚎聲中,突然有一個人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哎?怎麼人淹死了還會游泳?”
旁觀者一聽這話,都大駭不解,此時又聽另一個人回答他:“切!淹死了當然不會游泳,除非是水鬼!”
蒙拔山和帶兵的官將到了此刻才總算明白過來,這些人怕是被魘住啦!
他們如夢初醒,趕緊喝令身後呆若木雞計程車兵:“快快,快把他們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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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拔山和官府將領齊喝出聲,一語吼醒夢中人。那些眼睜睜看著同伴中邪計程車兵們雖然心生怯意,無奈軍令如山,也只得硬著頭皮衝過去拉他們。誰知他們一靠近,那些壓在巨木下的人就驚叫得益發慘烈,待到一碰上他們的身體,他們的神情更是恐懼到幾近崩潰,倒把拉他們的人都駭得險些撒手。
領頭官將氣急敗壞:“快把他們拉回來呀!你們難道不怕在那裡呆久了自己也中邪?”
救人計程車兵們唬得一哆嗦,一狠心就七手八腳齊心協力,推動撞木將那些人生拉硬拽地扯了出來。此時那一行十來個人在極度的撕心裂肺之後漸漸精疲力盡,喊聲慢慢喑啞下去,眼球無力地翻動,露出大片大片的眼白,口中只剩出氣再無入氣,眼瞅著就要不能活了。
跟著蒙拔山一起來的那個雪原密宗驅鬼大法師罵罵咧咧說了一句話,出口卻是番語,在場官兵無人能懂。蒙拔山面色陰翳地翻譯道:“他說好厲害的猛鬼!”
此時官兵們士氣大衰,都眼巴巴看著驅鬼大法師,將最後的希望寄託在了他的身上。只見他掏出一張白幡般怪模怪樣的符紙,五指急掐,口中念念施咒,而後猛然間舉手一推,那張符紙便飄飄搖搖地向門上飛去。
見他露了這麼一手,官兵們心下大喜,可才剛鬆了口氣,就見那張符紙撲哧一聲自己燃燒起來,頃刻間便化為灰燼,如同入秋枯死的蝴蝶般撲簌簌從門上落了下來。
驅鬼大法師頓時面色慘白,身體搖搖欲墜,直著雙眼木木然說了一句話。
蒙拔山一聽,一雙眼也瞪直了,機械地將這話用漢語重複了出來:“這惡靈太可怕了!這、這怎麼可能?這不是凡人能請得動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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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坤位之上,暮田田泰然打坐,卻忽然聽見身後有響動。
她愕然回頭,大驚失色地發現譚仲蘇居然又回來了!
他跑到她身邊,也學她的樣子坐下,臉上浮起一片殷殷關切:“田田,你怎麼了?好像臉色不太好?”
暮田田轉開臉,避開他的目光:“我沒事,就是剛才著急的吧。你怎麼又回來了?”
譚仲蘇嘆了口氣,伸長雙臂將她箍入懷中:“我將他們都送下地道了。田田,你難道真以為我會撇下你自己先走麼?”
暮田田又推他,卻苦於自己本來就沒有武功、現在又必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