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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壑,寬約兩丈,本來是為了防範野獸偷偷潛入而設,而此時卻早已佈滿亮如白晝的火把,火光下站滿了身穿黑衣的刀客,這些刀客或是虯鬚滿面,身形彪悍,或是乍肩細腰,貌似巾幗,這些人肩並肩圍成一圈,人人手持一把足有一丈長的朴刀,似乎正在阻擋外面的人馬湧入,一旦有人衝過來,這些雌雄刀客便毫不容情,或兜頭,或攔腰,不由分說便是一刀,竟似抵禦不共戴天的仇敵一般。

花兀多分辨出慘呼聲中竟有波斯語夾雜其中,當下從視窗定睛看去。那些湧入的人互相交雜在一起,大部分老鼠飛貓打扮的波斯明教教徒,雖然也有一些錦衣衛打扮的人,但其中大半分明便是花兀多的手下,明教部眾的絕大多數都被金衝玉分配到了客棧外圈的所謂暖屋之中。

看清這一局面。花兀多心中大怒,當下身形暴漲。便要從視窗跳出去。但誰知,花兀多雙腳剛剛離地,一隻極為有力的手掌卻不知何時按在花兀多的肩膀上,任憑花兀多無論如何用力,都是難以擺脫。花兀多怒氣之外更添幾分震驚,轉頭看時,卻發現那隻手白皙嬌嫩異常,正是龍門客棧老闆娘——金衝玉!

而此時金衝玉只是左手按住花兀多。另一隻手卻還按著錦衣衛指揮使紀綱,一雙吹彈可破的嬌嫩小手卻能讓兩個江湖上使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絲毫動彈不得,這個女人的可怕功力已可窺豹一斑。

花兀多怒極,嘰裡呱啦的一通波斯胡語立即噴出,而金衝玉也是豪不想讓,同樣用波斯語唇槍舌劍予以回擊。

齊林耳中的微型語言翻譯儀早已丟失,此時一句也聽不懂。只有乾著急的份。這時,一個黑影突然從易萌手中飛出,齊林揚手接住,發現又是一枚新的翻譯儀,齊林立即戴上,隨即便聽到金衝玉說道:“老孃沒找你的麻煩已經不錯了。你們住進來之前也沒提幽冥蟻的事,要是早知道你們是被幽冥蟻追來的,你就是給老孃金山銀山,老孃也絕不會收留你們,要知道這些螞蟻可是幽冥地府裡的東西。見人吃人,見鬼啃鬼。所經之處,寸草不生。”

花兀多被反將一軍,臉上怒容已然消失,再加上剛才金衝玉的掌力竟似深不可測,當下語氣緩和下來,略帶悽苦的說道:“金掌櫃,那就請你讓你的手下讓開一條路,讓我的人先進來避避吧,這樣下去,很快就會被幽冥蟻吃光的,要多少金銀珠寶,只要你開口,我絕不二話!”

金衝玉聞言,語氣頓時轉變為難得的溫和,只聽她說道:“花教主,不是咱不讓他們進來,而是這些人身上早已爬滿幽冥蟻,一旦放進來,這裡面的所有人也可能無法保全,因此為今之計,只有任其自生自滅,希望花教主不要見怪!”

花兀多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但嘴唇動了幾下,卻發現金衝玉的理由足夠充分,花兀多隻得長嘆一聲,頹然跌坐在凳子上,心疼自己精心打造的日鼠旗和月貓旗精銳去了。

相比較而言,紀綱已在大明官場摸爬滾打了幾十年,能夠坐到如今的高位,自然極為懂得“識時務”三字的分量,因此雖然也是大吵大鬧了一陣,但幾百號人馬與自己的小命比較起來孰輕孰重,紀大指揮使卻是拿捏得極為分明,見花兀多已然認慫,紀綱隨即乖乖坐下,自顧自得吃喝了起來。

那邊的四大幫派雖然所有人都因為金衝玉請客而無人涉險,但悲鳴大師和怡風師太卻是素來慈悲為懷的出家人,趁著金衝玉勸服明教和錦衣衛首領的當空,怡風師太與丐幫長老姚望北已然飄下樓梯,幾個起落之後,便來到院內空地上。

只是空地上此時也早已佈滿黑衣刀客,幾番交涉之後,仍舊不讓透過,姚望北是火爆脾氣,當下擼起袖子,便與黑衣刀客動起手來,只是不曾料到這些刀客雖然貌似普通兵勇,卻個個臂力超人,身形矯健,即便姚望北使出渾身解數,也絕然無法闖過車輪戰陣,幾番堵截圍捕過後,姚望北看到毫無突出希望,只得跳出戰團,灰溜溜的偃旗而回,好在這些刀客也不追趕。

正廳之中,人數絲毫不差,也都還是原來那些人,只是剛才輕鬆甚至有些肆意的氣氛已經蕩然無存,如坐針氈之感開始浮現在每個人的心中。尤其是那兩個一擲千金的番邦主兒,此時臉上分明掛著幾分尷尬,似乎在思索剛才對老闆娘的輕薄是否有些過分。

好在金衝玉仍舊那副模樣,而且極講信用,半個時辰不到,之前重金訂購的烤三套已然被夥計抬上各自桌子,神經緊張了許久的群雄見到美食上桌,不自覺的放鬆下來,大快朵頤的嘖嘖聲,推杯換盞的斗酒聲,甚至胡天海地的划拳聲,和下流段子引起的哈哈大笑聲,不時傳來,片刻便將壓抑氛圍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