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星看了看手裡捏著的外面裹著層碎花紙的東西,耳朵有點發燙:「我只有兩片。」
「那一人一片。」
說著,陳鄴已經從吳星手裡拿走一片撕開包裝,左右看了看,「你們女生還真是鬼點子多。」
謝檸聽見兩人的說話聲,兩步過來,笑說:「吳星,你別給他。讓他找郭卉巖去要。」
陳鄴正在研究怎麼塞進去,一聽這話,不樂意:「謝檸你太平洋的海水喝多了吧?管我。」
「切,誰讓你欺負我們小星星。」
「人比你高還小星星。」
謝檸不遑多讓:「你這麼精神,剛才裝暈吧?」
陳鄴終於將那片東西順利塞進鞋裡:「我要不裝暈,你這會能表演口技?」
「陳鄴,沒聽過一句話嗎?好男不跟女鬥。」謝檸直白地討厭一切跟她氣場不合的人,首當其衝的就是郭卉巖,而已經被郭卉巖俘獲的陳鄴她一視同仁。
陳鄴懶懶地抬頭:「好了,你明天去給我列印個名牌,上面就寫&039;壞男人&039;三個字。現在不要吵我了,我需要休息,低血糖。」他點了點自己的額頭。
至於謝檸討厭郭卉巖的原因,後來吳星才知道。軍訓完的某個夜晚,照例到了才藝展示環節,謝檸準備了一首歌,她已經在宿舍苦練了幾天。但是郭卉巖作為主持愣是忽略謝檸高舉的手,最後自己來了個琵琶獨奏,在歷史院一曲成名。
從此謝檸的針尖底下就多了個郭卉巖。
吳星安撫了謝檸幾句,然後把自己的鞋整理好。
陳鄴在她背後,悠悠道:「這東西還真好用,明天我也買兩包。」
吳星腦海里浮現出他站在學校小超市貨架前比對的樣子,太刺激,她搖搖頭:「你要的話我明天給你帶幾個。」
說完她才意識到給一個男生送衛生棉有毛病,剛想反悔就被陳鄴堵住:「謝謝你,田螺姑娘。」
田螺姑娘?吳星感覺怪怪的。
她低頭:「我不喜歡田螺姑娘的故事,你要叫就叫我名字。」
陳鄴不知為何一瞬就明白她在意的點,道歉:「rry,剛剛沒多想,嘴快就說了。」
「沒事。」
之後的軍訓算是一帆風順。
直到最後一天他們隊的教練帶著墨鏡來參加軍訓的匯報表演,大家才知道年少血氣方剛的男孩子惹不得。
謝檸渠道多,知道一點資訊,戳著吳星的後背悄聲說:「看見沒,教練眼窩子都青了。」
吳星抬眸去看,果然。
「怎麼回事?」她問。
謝檸:「聽說 308 那幾個昨天晚上給教練蒙了麻袋。」
陳鄴和王清風就在 308。
「就因為上次拉練的事?」
謝檸挑眉:「你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不光那一件,他這段時間怎麼折磨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還聽說他跟旅管的一個女生搞曖昧,一把年紀,臭不要臉。訓我們的時候還區別對待,長得醜他媽的犯天條了,給人天天訓哭。該。」
吳星視線在一個個立著的草皮人當中尋梭,看見陳鄴站在不遠處,腦袋直挺挺盯著天空看,一派閒適。完全不像有事的樣子,她問:「都誰去了?」
謝檸:「我猜就陳鄴帶的頭,就他最陰。王清風就一歷史院李逵,除了能對著別人叭叭幾句,哪有那腦子能不被反殺。」
吳星不知道那件事會不會帶來什麼壞影響,但那一刻她確實有點擔心,出於一種廣泛意義上的對同學的擔心,也許包藏著一點對陳鄴的特殊感覺。
但那點異樣情愫很快便夭折。
軍訓結束正式進入三點一線的生活,教室、食堂、圖書館。
那幾年是考研熱情空前高漲的時候,大家都覺得拼一拼研究生畢業單車變摩托。很多同學在大一就有了考研意向,吳星也是。
風平浪靜泡了一週圖書館後,吳星見證了一場轟動的表白。
算得上是歷史院開學後第一個大新聞。
陳鄴抱著一束鮮紅的玫瑰出現在 6 舍樓下,吳星正好因為幫謝檸和楊一航帶飯中途回了趟宿舍。
她看見陳鄴穿一件質地很好的黑色工裝外套,腳上踩著一雙元祖灰的經典跑鞋,手指漫不經心地點著手裡玫瑰的數量。
哦,那天難得一見壞天氣,從早到晚陰沉沉。
上樓的時候吳星和滿臉緋色的郭卉巖差點撞了個滿懷,她鬼使神差停在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