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鄴胸口堵了一口氣,過去問他:「你怎麼來的?」
陳鋒抬眸:「騎電瓶車。」
陳鄴說:「那你把陳梅送回去。」
陳鋒沉默幾秒,站起來:「你想送學姐回去,問她意見了沒?我知道你們以前談過,但你現在還把她當你的所有物一樣,是不是不妥當。」他到底年輕些,被陳鄴眼神一看就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陳鄴輕哼一聲,大手握住吳星的脖頸,迫使她抬頭,然後詢問:「你是想讓他送你回去,還是跟我走?」
吳星半醉半醒,但意識尚且還在,她大概也有點明白陳鋒的心意了。只是覺得有點蹊蹺,她跟他並沒有過深的接觸,不明白他的情意從何而起。
她吞下去一口水,「謝謝你陳鋒,我還是跟他走,順道。」
陳鋒眼眸一閃而過的悲傷,然後一聲不吭拉著陳梅走了。陳鄴已經將嬢嬢們安頓到車上,他握住吳星的胳膊往外走,「還挺聰明的。」
吳星暈乎乎的,懶得理會他的吃味。
二十分鐘後陳鄴已經將其他人送回去,帶著吳星迴了藥廠,看她上臺階的步子不穩,他乾脆將人打橫抱起來,吳星一驚,攀住他後頸。
他每上一步,她溫熱的唇就貼到他泛紅的脖頸上,那裡的動脈凸起,像山脈。吳星伸手摸了摸,陳鄴氣息變重:「你別是喝了酒又撒酒瘋。」
「我酒品很好。」她自說自話。
陳鄴戳穿她:「好個屁。」
吳星在他後頸抓了把:「你這人一會好的要命,一會又黑臉,有病啊!」
「是有病。」陳鄴不反駁她。
等兩人上了二樓,陳鄴把吳星塞進她房間:「你自己換衣服,換好出來洗漱。」
吳星去洗漱沖澡的時候他站在門口守著,鋁合金的門上面有一塊磨砂的玻璃,能隱約看見一點裡面的人影,陳鄴抬眸去看外面的天,晴天,滿天星。
偶有幾聲犬吠和周邊農作物發出的漱漱聲,他心裡茫然,唯一能確定的是隻想抓住現在,抓住她的影子。
吳星洗完出來,頭髮沾了水珠,額前的一點水噠噠的,像從池塘裡剛撈出來的荷花,他拉著她往回走。
到她門邊了,吳星又說:「睡不著,能不能用你的投影放電影看?」
陳鄴輕笑:「你這是惦記多久了?」
「不讓看?」
「哪能不讓你看。」他笑。
事實證明,吳星酒品極差。陳鄴鼓搗投影,放了一部《銀翼殺手》,兩人窩在沙發上,片頭還沒播完,身邊的人注意力已經轉移。
吳星盯著他看:「你嘴巴看著好紅,吃辣椒了?」
陳鄴扶額:「我沒吃辣椒,你近視度數高了。要不就是耍酒瘋,別有所圖。」
吳星搖搖腦袋:「你別把人都想得那麼齷齪。」
「你現在的眼神也沒法跟高尚沾邊。」
吳星搓了把臉:「我有點暈。」說著就往沙發後面倒,陳鄴害怕她腦袋磕著,用手臂將人攬到懷裡,讓她靠著。
她濕濕的又帶著牙膏味的氣息噴在他臉側,陳鄴早已心猿意馬。
吳星唇瓣在他耳畔吮了口:「你身上的味道好聞。」不是香水味,是身體本身的味道,讓人心安。
「我經不住勾的,吳星。」陳鄴摁住她額頭,不讓人得寸進尺。
第24章 「不要我抱?」*
投影螢幕裡是璀璨的城市燈火,吳星聞著陳鄴身上熟悉的味道,眼眶有點熱,唇瓣貼著他脖子用力吸了吸。
夜裡的闃寂被點燃,兩人身體緊挨著,陳鄴覺得自己此刻體溫從 365 飈升到了 38,他像久旱龜裂的地皮,她依戀的動作就是春雨。春雨落在大地上,土地一時間消化不了這樣熱切的關愛,裂開的縫隙裡咕咚咕咚冒著泡泡。
陳鄴雙唇貼著她額頭,下滑到鼻尖,兩頰,最後他低下頭,雙唇貼到她的唇上。他感覺自己長久以來被擱置在真空裡的心臟灌滿了氧氣,撲通撲通生機勃勃地跳動著。
分開的這段時間不是沒想過要徹底將她忘記,他不是那種會把自己擱置在過去不願意跳出來的人,但是那些過去的生命力和長在田埂上的小草一般,春風吹又生。
他也會想為什麼?
長相嗎?他比那要貪心。性格?她有時候也很執拗,不懂示弱,也不會為了緩和氣氛就妥協。也許都不是,真正致命的是在向上的動力上她一直在默默支援自己,也在支援他。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