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扎進墨向陽懷裡,“爸~~~”
墨向陽先是驚訝,隨即又好笑又開懷,兒子平時跟小大人兒似的,都有多久沒跟自己撒嬌了。而墨北才叫出那聲帶著波浪線的“爸”,就被自己幼稚的行為給羞得想鑽地縫,剛想跳開就被墨向陽的大手又給按回懷中。墨向陽使勁勒住兒子晃悠了幾下,大笑道:“傻兒子哎!”
吧唧!他在兒子臉上重重親了一口——幸虧這段路沒什麼行人,不然非得被這父子倆給膩歪死不可。
墨北假模假式地一抹臉:“弄我一臉口水。”其實心裡不知道有多高興。
墨向陽笑:“臭小子,還敢嫌棄我?”
摟著墨北又是一頓揉搓,父子倆都笑鬧出了一身汗,分開時覺得渾身肌骨都清爽舒坦了。
墨向陽要買的東西都用不著去市中心的大商店,在居民區附近有一條商業街,幾家店鋪一逛就能滿足他的需要了。
父子倆還挺認真地把買幾雙襪子幾把牙刷當成重要事來辦,從材質到品牌,從包裝到價格,都有商有量仔細計較。饒是如此,不到二十分鐘也就全都買完了。
墨向陽找了家門面乾淨的餐館,帶兒子吃飯。等上菜的時候,墨向陽說:“應該叫你姐一塊兒來,讓她帶咱們去買東西可比咱爺倆兒熟門熟路省時省力。”
“這可不一定,你忘了陪我媽逛街時是什麼情況了?我姐也差不多。”墨北嘲笑父親的“天真”。
墨向陽還真有點不確定:“不能吧,小潔還小呢。”
“我聽說女人對逛街的熱衷可是不分年齡的。”
墨向陽回憶起被老婆拉著逛街一走就是幾個小時,簡直比站一臺手術下來都要累,立刻改了口:“小潔要準備高考了,我看她緊張得連睡覺都要掐著點兒來,哪還有時間逛街啊。”
又扯了幾句閒篇兒,墨北才狀似無意地問:“我媽和羅驛現在還常聯絡嗎?”
墨向陽沒馬上回答,而是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墨北,而後才說:“你媽要做生意,難免要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也不能因為有些人看起來可疑些就斷絕往來。這方面的事,我沒有特意問過,不過我相信你媽媽。”
墨北的臉又熱了起來,剛才是被父親的表揚給激動的,現在卻是因為父親話裡隱含的暗示而慚愧的。可是,即便是心裡再慚愧,他仍然無法說出“我也相信媽媽”這種話。
看到墨北面紅耳赤的樣子,墨向陽心裡暗暗嘆了口氣。服務員把菜上齊了,墨向陽一邊給墨北夾菜,一邊慢慢地說:“你小姨父也跟我提過,說羅驛這個人有點問題,讓我提醒你媽。聽他說,羅驛早就認識你?”
墨北沉默了一會兒,說:“爸,對不起,其實我早應該跟你說的,但是因為這事我也沒什麼證據,聽起來會像無稽之談。不過,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墨向陽說:“爸爸當然相信你。”
墨北苦笑了一下,大概是離開天真的童年太久了,聽到父親毫不猶豫的保證時,第一反應不是高興,反而是自動為這句話加上了限制條件——做為一個有獨立思想的成年人,怎麼可能毫無保留地完全相信另一個人呢?
“去年的鄭東殺人案,雖然最後警方的判斷是鄭東的主治醫生秦當勉鼓勵並幫助了他殺人、藏匿行蹤,最後又因為鄭東失控而被殺。但其實在案件的偵破過程中,我發現秦當勉背後還有一個人的影子。”
墨向陽驚訝地看著墨北,聰明如他自然已經想到了所謂的“影子”指的就是羅驛,但是他實在是沒辦法把羅驛和殺人犯聯絡起來。
“秦當勉是羅驛的同門師弟,他對羅驛非常崇拜,可以說是言聽計從。鄭東這個案例太特殊,即使是精神科醫生這一生也不見得能遇到一個,想要對這個案例進行研究,與讓他在治療中恢復正常相比,當然是把他置身於更加刺激的環境下觀察他的反應、研究他的心理更有醫學價值。”
墨向陽愕然:“你是說,秦當勉幫鄭東殺人是為了醫學研究?”
“是的。而秦當勉會有這種想法,也是受到羅驛的啟發。”
墨向陽想了想,質疑道:“如果真是這樣,怎麼警察沒有逮捕羅驛?”
墨北苦笑:“我說過了,這些是我的推測,因為秦當勉在結案前就已經被鄭東殺了,所以根本沒法找到他和羅驛來往的證據,就連他幫鄭東殺人的證據都不多。”
墨向陽心想,難怪剛才小北強調說這些話聽起來會像是“無稽之談”呢,敢情完全都是基於猜測,根本就沒有實際證據。雖然向小北保證過,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