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刻起身接過酒杯,舉杯喝下了香檳。
臺下的閃光燈多半都集中在他身上,所有相機噼裡啪啦閃著,咔嚓的聲音是最突兀的伴奏。
他知道,他們也知道,所有人不過是在進行片刻的修整,一切都只為了最後的那個環節:媒體發問。
十點四十分,主持人有請現場媒體發問,所有的眼睛都在這一刻亮了起來。
媒體爭先恐後站了起來,高聲詢問著易嘉言與南橋的事情,問題來來去去都是那些,雖無人明說是亂倫二字,但萬變不離其宗。
第一個站起來的記者迫不及待地問道:“請問對於昨天的新聞,易先生是打算否認,還是承認?”
全場陷入短暫的寂靜中,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易嘉言身上。
主席臺上的男人平平地投來一眼,一字一句地說:“否認。”
然後就是一片譁然,現場就跟炸開了鍋一樣,沸騰起來。
有人追問:“可是關於你們的親密照片已經鉅細無遺地被人披露出來,您怎麼解釋那些照片上的行為?”
易嘉言仍然平靜地說:“我與南橋並無血緣關係,我姓易,她姓南。且不提我們有沒有談戀愛,就算是談了,也絕對構不成所謂的亂倫一說,我為什麼要承認?又為什麼要解釋?”
他這幾句話說得平淡冷靜,可字字句句都犀利至極,眼神更是帶著不容置疑的凜然。
現場竟然又凝滯了片刻。
然後立刻又有記者發問:“雖然您與南小姐並無血緣關係,但從名義上來說你們仍然是兄妹,同處一個屋簷之下,擁有共同的父母,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您難道不覺得從兄妹的關係轉變成情侶,或者更親密的關係,不管是對你們雙方還是你們的父母來說,都是很尷尬很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嗎?”
“尷尬與否,我想只與我們和我們的父母有關係,家務事就不勞媒體朋友操心了,我與家人自會好好處理。”易嘉言端坐在那裡,對著一眾閃光燈絲毫沒有半點懼意。
“所以言外之意是您的父母也知道這件事情?”那人繼續追問。
眾目睽睽之下,攝像機與麥克風環繞一室,易嘉言很想鎮定地說一聲知道,但這些畫面,這些言語大概都會成為明天的報紙頭條,或者直接以影片形式公之於眾,他無法面對父母說出這樣的謊言。
就是這片刻的沉默給記者抓住了把柄,看起來不容攻破的鎧甲也終於有了漏洞。
“您的父母還不知道這件事?”
“那昨天的新聞曝光以後,您是否和父母聯絡過了?”
“請問您的父母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他們是否支援,贊同您與南小姐繼續發展這段感情?”
“如果他們不同意,您又打算如何處理您和南小姐之間的關係?”
“如今網友們仍然有一大部分堅持認為你們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仍然屬於亂倫,您又打算怎麼處理這些輿論?”
“請問這些輿論是否會對您和南小姐今後的繼續發展造成阻礙?”
……
更多的問題鋪天蓋地地湧來。
易嘉言還未來得及回答,就見大門外有人快步走了進來。他走得很快,一路闖過保安的阻攔,踏上了紅地毯。
後排有人被這點動靜驚動了,回過頭去看,卻見來人是個年輕的男子,穿著菸灰色的外套,瘦瘦高高,面容清雋。
他忽然間站定,一動不動地看著臺上的易嘉言,然後高聲說:“易先生,你不用幫我和南橋隱瞞了。”
這一次,不只是後排的人,全場的人都聽見了他的聲音,記者們紛紛轉過身來。
易嘉言眉頭倏地皺起,才堪堪站了起來,就只來得及聽見他說出下一句:“南橋是我女朋友,和易嘉言沒有半點私情,他們只是兄妹關係而已。”
媒體瞬間炸開鍋,現場陷入一片沸騰狀態,誰也沒想到事情到了這一步怎麼又冒出來一個正派男友。
易嘉言認得他,從南橋十三歲那年,他親自去了吳鎮開始,就認識靳遠了。
他知道那道疤的來源,知道靳遠一直守在南橋身邊,知道他們的很多事情。可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靳遠竟然憑空冒了出來,說著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蠢話。
他以為他在幹什麼?幫南橋?
易嘉言沉下了臉,眉頭緊蹙地對靳遠搖頭,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說。
靳遠卻視若無睹,對著一眾記者沉著地說:“我和南橋從小就認識了,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