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天河與上官琴均吃了一驚,勒住了馬,蒲天河抱了一下拳道:“仁兄是喚在下麼?”
綵衣少年勒住了馬,點頭道:“對不起,我不知兄臺大名如何稱呼!”
蒲天河點頭道:“婁驥,兄臺有何見教?”
少年偏頭笑了笑,露出細自的牙齒道:“哦,婁……婁兄,小弟想借問一條路,不知兄臺可以見告麼?”
蒲天河訕笑道:“這個……”
說罷手指上官琴道:“在下也是初來,兄臺要問路請問這位姑娘。”
少年哈哈一笑道:“在下生平並不喜與陌生姑娘搭訕,兄臺不必見怪!”
蒲天河想不到對方竟然會有此一說,不由怔了一怔,含笑道:“既如此,兄臺你要問什麼路呢?”
少年抬頭看了一下,徐徐地道:“我是要去參加八旗馬會,聽說這馬會是由春夫人辦的,我是想問一問寒碧宮的去處。”
蒲天河暗想這倒巧得很,當時就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我們也是去看賽馬的,老兄如不嫌棄,我們同路如何?”
綵衣少年搖了搖頭,道:“你們走你們的,我走我的,只請告訴我路途就是!”
上官琴在他二人答話時,一直留心看著這個人,心中確實奇怪得很,因為這少年的衣著,漢人不似漢人,回人又不似回人,更不是西藏和蒙古人。
如果光看他衣著,很像是蒙古的闊少爺,可是他又戴著一頂西藏人的帽子,穿的也是藏人的靴子。
如果說他是西藏人吧,衣服又是蒙古族人的,再者他那一口標準的漢語,足可稱“字正腔圓”,這真正是令人想不透了。
這時聽他這麼說,就用手指了一下道:“你既不願和我們一塊,就請一個人走吧,順著這條路一直下去就行了!”
綵衣少年點了點頭,含笑道:“恕我口直,你二人是夫妻吧!”
蒲天河忙笑道:“哪裡,哪裡,老兄你誤會了!”
少年冷冷地道:“不是誤會,而是你二位一口一個‘我們!我們!我們!’顯得怪親熱的!”
他說話語帶譏諷,吐字如珠,蒲天河倒可一笑置之,上官琴卻是不由大怒,當下冷笑道:“‘我們’又關你何事?”
綵衣少年長眉一挑,卻嘻嘻冷笑道:“好沒有羞恥!”
說罷雙腿一夾馬腹,那匹全身白毛,惟獨頸留紅鬃的大馬,已似脫弦之箭似地竄了出去。
上官琴氣得挺馬就追,卻為蒲天河一把拉住道:“算了,何必與他一般見識?”
前行少年一聲笑道:“與我一般見識?我才是不與你一般見識呢!”
說罷,已縱馬如飛地去了。
蒲天河搖了搖頭,啼笑皆非。上官琴冷冷一笑道:“你何必拉著我,這種小子真該打死他才出氣呢!”
蒲天河心中卻也是有些納悶,這個綵衣少年確是令人有些奇怪,試想天下怎會有這種問路的人?可是卻也想不起對方是什麼心意。
上宮琴仍在生氣,冷笑道:“他既然說去看賽馬,總會見得著他,再見了他,定叫他知道厲害!”
這時天色已漸漸晚了,氣溫已不似先前炎熱,二人飯後精神大震,兩匹馬也顯得精神很好,於是二人就順著眼前大道直馳了下去。
這一程足足跑了近兩個時辰。眼前又是大片的沙漠,嗖嗖的寒風吹過來,卻令二人有不勝寒冷的感覺。兩匹馬更是不停地打著呼嚕。
上官琴乃是久走沙漠的長客,見狀她就勒住了馬,皺眉道:“我們必須要停下來了,再走人馬都要倒下了!”
蒲天河也覺得不能再走了,只是他總以為孤男寡女,如此深夜相守不太好,所以始終沒有開口,這時聞言,他就喃喃道:“我還能受得了。”
上官琴似也瞧透了他的心意,在馬上笑道:“婁兄,你放心,我來時早已備好了一切,我們一人一個羊皮帳篷,收用都很方便。還是歇一夜,明天一早再走的好!”
蒲天河面色微紅道:“姑娘想得真是周到,如此我們在此住上一夜吧!”
上官琴笑著下了馬,道:“這地方是一處壩子,在沙漠裡來說,是最好的地方,你看前面有一道水流,馬兒也可以休息一下,喝點水,錯過了這地方,人馬雖不一定會怎麼樣,可就有得罪受了!”
說到此,不由樂道:“方才那個冒失的小子,此刻只怕有得罪受了!”
蒲天河這時下了馬,這數月以來,四處亂走,對於沙漠裡行走的常識也有了一點,聞聽上官琴之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