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目睹著愛子豐朗的神采,喃喃地道:“你知道,今日你要會的,是些什麼人,他們的武功如何?”
少年茫然搖了搖頭道:“孩兒不知,但不怕!”
老人獰笑了一聲道:“好大的口氣,不要說你小小年紀,能有什麼了不起的功夫,就是為父,也不見得就是他們的對手,今日一會,這‘五嶺神珠’以及我‘五嶺神劍’的威名,只怕難以保全了,……”
少年微微發怔,道:“這麼說,孩兒就更不是他們的對手了……”
老人啞然笑了笑,比了一個手勢道:“不要打岔,你聽我說下去……”
說著,向外看了一眼,道:“我們的時間已不多了,你仔細聽!”
他坐下了身子,接下去道:“五嶺神珠乃是昔日赤松子傳下的一顆至寶,後世相傳竟成了武林中爭相搶奪的一項榮譽,誰持有這五嶺神珠,就能讓天下武林中人信服,無形中就成了江湖道上的一名魁首,被封為’神劍’之雅號!”
他冷笑了一聲,道:“這天池之會,每五年一聚,由五嶽首領來此一會,如果誰的武功出眾,那五嶺神珠就該歸誰掌管,誰掌管了這顆神珠,也就是天下武林的盟主……”
說著他一隻手,拍了背後一下。
就在他背上,有一個用紅綢子包著的錦盒,少年聞言吃驚道:“這麼說,你老人家一直在掌管著這顆珠子……”
蒲大松冷冷笑道:“這麼些年以來,我還不曾失去過這項榮譽……以你武功智慧,繼承我的衣缽,本是可以,只是,你現在年紀太輕了,萬萬不是他們敵手,所以……所以……”
他結結巴巴地說道:“我不得不格外造就你……我這是不得已……”
少年不解道:“爹爹,你說些什麼?”
蒲大松這時候已提起了精神,直起腰來,苦笑道:“我本來以為可以再多活幾年的,誰知道……”
說到此,他臉上現出了一片灰色,牙關緊咬,道:“孩子,你可曾記得本門‘大開頂移神大法’麼?你快快地伏下身子來……”
少年打了一個冷戰道:“你老人家莫非要……啊……不……不……”
可是蒲大松一雙細白的瘦掌,已雙雙壓在了他的天靈蓋骨之上。
他氣喘吁吁地道:“不要猶豫,氣機一過,即使我再有此心意,也只怕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說話之時,少年蒲天河,就覺得父親那一雙手掌爆熱得炙人,一時由不住全身發熱,面紅心跳不已。
老人恨聲道:“痴兒,痴兒,還不定下心來,想死不成?”
一言驚得蒲天河趕忙垂下了眸子,勉強收心凝意,老人那雙手掌,這時更是熱得怕人。
忽然,他啞聲顫抖道:“舌抵上顎,開天門穴,快!”
蒲天河方自運功乍開天靈,舌翻上顎,就在他這兩件工作方自完成的瞬息之間,一股莫大的勁力,其巨如山,其熱如霽,猛地直向他天靈穴內直貫而下。
他耳邊彷彿響了一聲焦雷也似的,禁不住身子猛地一晃,差一點倒了下去。
驢背上的蒲大松發出了顫抖的聲音道:“行了……成功了,孩子,你且閉目,靜下心來,聽我之言……”
他的聲音,較之方才更柔弱了,可是他卻顯得極為興奮,當時接下去道:“守中宮,引丹田,開任督二脈……”
“引氣抬走四肢,過奇筋入黃庭!”
蒲天河一一照做,那炙人的奇熱,果然就好了許多。
這一切就緒之後,他耳邊聽父親慈祥的語音道:“現在,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蒲天河驀地睜開了眸子,卻見父親整個的身子,倒在驢背上,只見他通體汗下如雨,那襲黃衫,已為汗水所溼透,目光上翻,比之方才,竟像是乍然老了十年似的!
他不由一陣心酸道:“爹……”
蒲大松怒聲道:“不要哭!”
蒲天河止住了聲音,他用雙手,把老人抱在了手臂上,蒲大松喘息著道:“時候差不多了……天河,我要你看一看,這是一個奇蹟,你現在功力比之方才,只怕大了……
十倍還不止,你試試給我看……”
他說著,臉上帶出一種說不出的快慰情緒,何嘗像是一個垂死人的表情!
蒲天河由不住熱淚簌簌而下,他知道,父親為了造就自己,竟然把他本身數十年的武功精元,先天潛力,藉助於道家“大開頂移神大法”全數注入自己體內。
換句話說,此刻父親無異一般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