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看見一騎白馬,向著沙漠間馳去。
他忽然記起來,高聲道:“啊!婁兄弟,你等一等!”
說時,他趕忙跑到昨夜那少年宿身之處,卻是一切都沒有影子了,地上只剩下一堆微微冒煙的柴火,這人竟是先去了。
不知如何,蒲天河心中有些悵悵的感覺。說也奇怪,自他一見這少年,就對他有一種說不出的好感,他那一雙大而明亮的眸子,直視自己的時候,那時候蒲天河真由不住會想到了婁小蘭。
他也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感覺,總之,他們的目光是像極了。
把一個男人比做一個女孩子,這種想法真近乎於幼稚可笑,蒲天河真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聯想力,不過他確實是這麼感覺……
現在他走了,蒲天河真有一種“若有所失”的感覺,對著深遠的大漠,他喃喃地道:
“小蘭……婁小蘭,我的妻……你到底在哪裡呢?”
一陣風吹過來,沙子幾乎迷了他的眼睛,他不禁啞然失笑了一聲。
在某些地方上,他覺得自己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可是這月餘來自己竟然常常會想到婁小蘭,甚至於在寒夜的夢中,也時常會夢見她。就像今晨,居然在一件毫無牽連的事情上,也會聯想到她。
他搖搖頭,嘆息了一聲,正要轉回,忽然發現地下的沙,有一塊地方特別平,好似經人整理過。
蒲天河信步走過去,卻意外地發現了兒行字,那是用樹枝劃寫在平沙上的:“比目連理,萬里隨君!”
這簡單的八個字;看得蒲天河心中一動,這兩句字旁,橫七豎八。亂七八糟地還寫了很多,只是卻認不出來寫的都是些什麼。
蒲天河呆了一呆,唸了一遍,心中吃驚道:“比目連理,萬里隨君……這是什麼意思?這不像是一個男人說的話呀!”
可是轉念一想,也許是那少年憶及其女友昔日之言,一時塗地有感而已,自己何必瞎猜!想了想也覺好笑,暗付他既是去參觀賽馬,不知自己是否還遇得見他,這一次要是再見著他之後,卻是不再隨便放他跑了,要好好地交他一交!
上官琴已在那邊叫了,蒲天河趕忙轉回,二人就著熱茶,吃了一頓豐盛早餐。
蒲天河因知上官琴對那少年心存芥蒂,所以對那少年的走一字不提。
飯後,二人把帳篷收好,經過了一夜休息,人馬都是精神百倍,此行上路,真正是人矯馬健。
此行大漠,原是很苦的腳程,可是由於上官琴熟知路途,而且定息舒適,蒲天河絲毫不覺其苦。
他二人停停走走,不一日已來到了一處叫“哈木貼”的地方。
據上官琴說,到了這裡再一日就可到目的地了,也就是春如水“寒碧宮”的所在地。
這幾天,他們沒有再看見那個綵衣少年,也許他已先蒲天河二人到了,也許還在後面,也許……
穿過了大片的沙漠,經過了起伏的山地,來到了“烏蘭布哈”這個地方。
這是沙漠裡難得一見的富庶地方,想當年,幾次漢人的流竄逃亡,來到了這裡,都生了根。
因此上,這“烏蘭布哈”無形中,竟成了一處由內地遷徙而來的漢人的大本營,城內有幾條街道,看過去很有點漢人的味道。
春如水的“寒碧宮”,就是建築在本城的東面,那是一處極為奢華的大建築,其富麗皇堂,竟使得蒙古地方的幾個王爺宮殿相形失色。
蒲天河同上官琴來到了這裡,正逢一年一度的賽馬太會即將開始,所以這裡顯得異常的熱鬧。
蒲天河當日就下榻在本城西大街的一處“上元客棧”裡,暫時和上官琴分了手,為了他事機的謹秘,他特別要上官琴答應他,不要把他來到蒙古的訊息說出去,上官琴當然答應了他。
由於各地來此參與賽馬盛會的人很多,整個客棧都住滿了。
蒲天河觀看賽馬盛會,不過是一個幌子,他主要的任務,是要去探查一下“寒碧宮”
的奧秘,進一步要為師父木尺子,把失去的兩箱寶物以及四海珠找回來。
在客棧裡悶了一天,好容易等到入夜,蒲天河把自己裝束了一下,內著勁服,外罩長衣,帶了兵刃,然後他獨自行出了客棧。
這種邊地盛會,別有一番熱鬧,只見黃沙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都牽著馬,人種之雜,更是蒲天河前所未見的!
在五光十色的帳篷堆裡轉了一轉,蒲天河信步向城東行去,他記得上官琴曾經告訴自己寒碧宮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