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時候,卻見門縫間,飄下了一張紙條兒,其上似寫有字跡!
他不由心中驀地一驚。
當時忙拾起那張紙條,把燈光撥亮了,就目一觀,他由不住呆了一呆。
只見是一張淺綠色的素箋,其上寫著一筆挺秀氣但有力的草書,只有十幾個字:
只可智取,不便力敵。
少惹風流債!
蒲天河心中不由一動,真有些氣笑不得,這張紙條又是誰寫的呢?
如果說是小白楊於璇,又不可能,因為她捉拿自己尚恐不及,又怎會暗示自己機要。
再想那個蒙面少女,雖較可能,可是她不是已經回去了麼?再說她又怎麼進來的?
尤其是看見了那“少惹風流債”這幾個字,使他更有些啼笑皆非之感。
他確實也想不出這個人是誰,總之,這個人並沒有什麼壞意,這一點似可斷定。
當下他就把它藏好身上,關上了門窗,把背後的劍解下來,倒身在竹床之上。
這一句“少惹風流債”,使他想到了連日來所邂逅的幾個姑娘,自己倒真應該注意才是。
他又想到了丁大元,這個人的確不可輕視,自己當今功力雖是可觀,如果真要和他動起手來,可就不能確定一定能夠勝得了他!
因此這“只可智取,不便力敵”的話,就有很深的含意在其中了。
他左思右想,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沉沉地睡了過去。
當他一覺醒轉之時,天色已然大亮。
這時候,他聽見有人在叩著門道:“喂!喂!錢來旺起來了!”
蒲天河先是一怔,可是隨即心中一轉,立即明白了是在叫自己,當下忙答應了一聲,把門開了。
門外站著一個胖胖的老頭,身上繫著白裙,見了他齜牙一笑道:“你是新來的花把式吧!你可真能睡,怎麼昨晚上做了夜工是怎麼著?”
蒲天河含糊地笑了笑道:“第一天,不大習慣!老兄你是府上什麼人呀?”
這胖子嘿嘿一笑道:“我姓周,是管大廚房的,我跟你妹子小娟頂熟,她關照過我,要我照顧你。來,吃飯去吧!”
蒲天河含笑點了點頭,隨他走出。
姓周的又說:“你以後叫我周胖子就行了,我還給你找了幾套衣服,你對付著穿穿看!”
蒲天河連聲道了謝,遂為周胖子帶入到廚房進食。周胖子又取出了幾套粗布青衣給他,並且告訴他說:“你的事很輕鬆,只要把花給整理好了,什麼事都沒有,如果你要是閒下來,你就來幫我作點雜活,我還能貼你點銀子!”
蒲天河點頭道:“我有空就幫你的忙,錢卻不敢要,在這裡錢有什麼用?”
周胖子哈哈笑道:“你算看得開,不過這地方兩年一放,你要是願意走,也沒有人勉強你!”
說著話,就見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媽媽走進來道:“開飯啦,大奶奶等著吃呢!”
胖子笑著站起來,把備好的一碟燙麵餃,一碟千層鬆糕,另外還有一小碗桂花湯糰,放在紅木托盤裡,交給那個老媽媽,道:“快拿去吧,覃媽!”
這個覃媽一副懶相的接過了盤子,向著蒲天河望了望道:“你就是新來的花匠嗎?”
蒲天河點了點頭道:“是的!”
覃媽就眯起一對小眼睛笑了笑道:“噢……長相還真不錯,外面都在談你,說你是四姑姑那邊使喚丫鬟小娟的哥哥,方才大爺還說要見見你呢!”
蒲天河不由心中一動,暗忖道:“不好!莫非他已看出了我的底細不成?”
想著就含笑道:“大爺有什麼事麼?”
覃媽搖頭道:“沒什麼事,聽說是要你給小姐那邊送花去!”
說著上房有人在叫覃媽,這個老媽媽吐了一下舌頭,趕忙端起盤子就走了。
周胖子呵呵一笑,在蒲天河肩膀上拍了一下道:“小夥子聽見沒有?你算是出了名了,不過,年輕人走桃花運可不是好事,你要注意啦!”
蒲天河一笑道:“沒有的事!”
說著他就走出廚房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不想身子才進,就見覃媽走過來,招呼道:
“喂!錢兄弟,大爺叫你呢!”
蒲天河答應了一聲,就關上了門,換了一套粗布衣裳,自己看看,倒真有幾分像是一個窮小子的模樣。
他出得門,見覃媽笑眯著他道:“你跟我來,大爺在書房裡!”
她領著蒲天河一直穿過前廳,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