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
如果說之前對王饌只是因為“奴役”和不自由而哪兒哪兒都看他不順眼的話,這會兒就成了一種徹頭徹尾的階級敵意。
墨澤在那邊磨了好一會的牙這才滿肚子憤懣的上了樓:這棟排屋做成了錯層的設計,從先前飯廳所在的一樓往上走,她也沒分辨東西南北,直接就上了樓隨便找了一間房間扭開了燈。
橘黃色的燈光灑滿了整個室內,暖暖的燈光一下子就讓人的心情也隨之溫暖了起來。
墨澤先進了空間照管了一下自己種下去的那些食材,等出來之後就拿了衣服進浴室洗澡了。
只是等她從浴室出來卻是嚇了一跳:王饌竟然就半坐在房間裡的床上,一臉安然閒適的坐在那邊看書!甚至於當她一臉震驚的站在那邊瞪著他,卻似乎對他的閒適沒有產生任何一點影響!
這人突然出現在她的房間裡是什麼意思!
墨澤站在門邊進退維谷,抓著雪白的浴巾死死的攥在胸口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反倒是王饌,大約是感覺到了她的停頓,終於把自己的視線從手中的讀物上頭收了回來,一臉莫名的看了她一眼:“怎麼停在那兒了?穿這樣……”他微微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贊同的輕咳了一聲,視線卻落在了她浴巾之上微微露出了一抹雪白的輪廓上,“穿這樣不冷麼?”
墨澤被他那種熟稔的口氣給氣的抓狂了。
這會兒她倒也想不到面前這個是可以對她生殺予奪的主人,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王饌一臉的不解:“不是你挑的這個房間麼?”
“我……”我挑的這個房間關你什麼事!
墨澤簡直是氣急敗壞。
早先只聽管家說是要陪主人來“出差”,她還以為是要住酒店,那出於節省開支而她自己估計是支付不起第二間房間的考量,也就只能勉為其難的接受了渣主人的“同吃同住”的要求,可這座房子是一座四五百平米的小別墅,那她選個什麼房間睡不好啊,憑什麼非要和這討人厭的傢伙住在一個房間裡!
她又不是自虐狂!
只是她剛說出了一個“我”字,整個房間裡原本橘色的給人溫暖之意的燈光驟然開始拼命的忽閃忽閃,墨澤幾乎是嚇的當即就一個瑟縮這會兒她才想了起來,他們這一次過來住的,似乎並不是一間尋常的豪宅,而是一間凶宅。
原本到了嘴邊的抗辯被她自己硬生生的嚥了下去,儘管燈光很快的就變得正常穩定了,可是墨澤心裡終於回來了的智商讓她再說不出“分房睡”這樣的話來。
被鄭老闆寄予了厚望的渣主人,在這種時候好像還是可以倚靠一下下的。
瞧見她臉上變化的表情,王饌的嘴角幾乎是微不可見的微微一鉤,眼眸卻往緊閉著的窗簾縫隙裡掃了一掃………他眼風過處,似乎窗簾外頭的夜色裡,有什麼白色的東西迅猛的一閃而過。
“好了,”他淡淡的開了聲,很是難得的給了旁人一個下臺階的機會,“既然洗過澡了,那就早一點休息吧。”他伸出手拍了拍自己身邊另外一側的床位,“床很大,不必擔心我會把你踢下床。”
到最後,墨澤經過了一番十分激烈的心理掙扎,終於還是在那個床位上老老實實的睡了下去。
“啪”的一聲,房間裡的燈滅了。
黑暗籠罩了下來。
一想起這個房子是凶宅而誰在自己身邊的是王饌,最開始,墨澤是覺得身邊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覺得驚慌失措,可是漸漸的,她卻忽然發現了一件讓她十分驚慌失措的事情:睡在她身邊的那個人,沒有呼吸!
她在黑暗裡默默的聽了好久,依舊聽不到對方的呼吸,也聽不到他的心跳。
墨澤的腦海裡立刻出現了無數恐怖片的情節………女主角半夜醒來一回頭看見旁邊睡了個非人類之類的恐怖戲份,她越想越慌越想越害怕,整個人雖然在被子裡,可卻忍不住的抖顫起來。
大約幾秒鐘之後,只聽得開關“啪”的一聲,整個房間又亮了。
王饌皺著眉的臉出現在了她面前………只是這會兒臉色不太好看:“你怎麼了?抖什麼?”
墨澤看著他越靠越近,這會兒簡直是連牙齒都在沒法控制的顫抖,她總覺得面前這貨下一秒會不會一抹臉就轉身顯出一張鬼面什麼的,這麼一想就怕的厲害。
王饌看她的這個樣子,皺眉想了一想………大約是意識到了她是因為什麼而害怕,他想了一想,索性伸手去一把就掀了墨澤身上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