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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聞言,一張原本就看著十分嚴肅的臉立馬繃得緊緊的,把高白蓮嚇得不輕,趕緊跟權大夫說:“這位大夫,您可不要亂說。我,我身子好著呢。”
權大夫一聽就不樂意了。他的醫齡比這小媳婦兒的年紀都大,還從沒有人懷疑過他醫術呢,便說:“你若不信我也沒辦法。不過我把話擱在這兒,如果有人說出第二種結果,我以後便收了招牌不行醫了。”
老太太聽了一顆心直接沉到谷底,壓抑著怒氣說:“小蓮,你先出去吧。”
高白蓮趕緊出了屋,留下扶珍媽媽跟權大夫,還有老太太在房裡。老太太給扶珍媽媽使了個眼色,扶珍媽媽當即便會意地跟了出去,隨後賀馭東跟凌琤就進來了。
不過兩個人聰明的誰也沒提及之前的話題,只問權太夫,老太太的病怎麼樣,能不能調理好。
權大夫如今就覺著這倆孩子順眼,他們一問便笑著說:“放心吧,雖然時間要久一點,但是仍然能夠痊癒。不過有兩位藥材得現找,可能會麻煩一些。”
賀馭東說:“您只管說,再難找的我們也會想辦法弄到的。”
權大夫便把方子給賀馭東寫了下來。
其實說難找,只是有些麻煩,但倒不是什麼特別難弄的東西。新鮮鹿心兩顆,還有成人兩指粗的新鮮沙參兩棵。其它的都是中藥店裡就可以買到的東西,不足為慮。
凌琤說:“我能弄到鹿心,但是沙參……這個季節上哪裡去挖?”他以前在山裡也弄過這個,不過都是在秋季的時候,看到芽就能找出來。可如今才三月,北方的土地還沒完全化開呢,更不用談什麼沙參芽長出來的問題。
權大夫說:“要麼怎麼說難弄呢。不過這個南方也有,要是實在不行就找找有沒有誰家移到家裡養的,再不行就先弄乾沙參,等有新鮮的再換回來也可以。說找新鮮的那是因為新鮮的藥效好。”
凌琤記下了,說:“哥,我想去給戴家打個電話,你跟我去一趟?”
賀馭東知道凌琤是不想讓人覺得他太隨便了,可是他出去了屋子裡就剩下他奶奶跟權大夫兩個人了,這在老太太眼裡是不妥的,便跟凌琤說:“你去我屋裡打就行,沒事。”
這時權大夫笑著跟老太太說:“您這兩個孫子好,都孝順啊。特別是那個小的,來找我的時候百般懇求,就說讓去給他奶奶看看病。”
老太太聞言愁容化開了些,勉強笑說:“那可不是我孫子,是我孫子的好朋友。”
權大夫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那看來跟您家關係也是不錯。”
老太太一聽覺得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看了眼賀馭東,心說可惜是個男孩子,不然還能給我當個孫媳婦兒。說完又覺得自己想太多,便搖搖頭嘆了口氣。
權大夫自知久留不便,差不多也就起身告辭了。正好凌琤給戴家打完電話回來,便說:“要不哥你留下,我跟權爺爺先回去吧。”
賀馭東也有點事情想弄清楚,於是點了點頭,把人送到門口又趕了回來,而這時老太太的臉色已經差到彷彿烏雲覆頂一般,陰沉得嚇人了。
她心知自己的長孫不是愚鈍的人,但總要給自己的孩子留些面子,便說:“馭東,去把你蓮姨叫來,就說我有事要問她。”
賀馭東去叫高白蓮,高白蓮很快就過來了。雖然臉色依舊不太好看,但是笑得比之前自然了一些。她說:“媽,您找我?”
老太太揮揮手示意賀馭東出去,才問高白蓮,“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高白蓮略帶羞怯地說:“之前徵宇回來過,只是沒跟您說。我怕您生氣才……”
老太太狐疑地看著她,“當真?”
高白蓮哪裡敢說個不字,連忙點頭如搗蒜,而門口的賀馭東則皺了皺眉,心裡蔓過一絲擔憂。
他清楚他爸每一次回B市的時間,更清楚他爸根本就沒碰過高白蓮。如今高白蓮敢說出這種謊言,是篤定他爸不能證實?
如果是那樣的話,事情就變得麻煩了。
得此結論,賀馭東的腿腳幾乎是比意識先一步邁了出去,到了門口處找到管家。
甚少開口的管家問了句:“大少爺,您要走了麼?”
賀馭東說:“寧伯,天要黑了,您不打算回家看看麼?”
寧伯聽完眼裡銳光一恍即逝,笑著說了聲,“回去是要回去的,不過不能急啊。”說完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