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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支教工作的時候,陳魚確實是想著總有一天他一定能夠起來的,只是沒想到後來卻是以關新離世為代價。

收了工,凌琤跟一大夥人又回了新村子,這時呂清都已經等晚上等得脖子都要抻長了,看時間看的。

凌琤彷彿沒見到他的異常,洗了把臉之後仍然叫上他一起去食堂吃飯。

呂清暗暗想著,等吃了飯回來天一定能黑!

賀馭東抬頭看了看掛鐘上的時間,忍不住想,凌琤見到他的信之後不知是什麼感想。如此想著,他把目光又移到了書櫃上。那裡有兩本日記本,裡面記錄著每一次凌琤出去拍戲時,那分別的夜晚,他對凌琤想說的話。只要是不能打電話聯絡的情況,他都用這樣的方式記錄下來了。

最開始他是想,那麼多的內容他不可能一次都跟凌琤講,所以就開始寫日記,想著攢足了一本的時候就給凌琤看,卻不知不覺間寫了兩本還有餘。後來他打算著,等寫到和凌琤相識十年的紀念日送給凌琤作禮物,不過他沒想到凌琤會為了他打算退出娛樂圈,所以這就迫不急待地想讓凌琤知道了。

凌琤跟呂清回了休息的地方,呂清才把信給凌琤拿出來,面上是一副卸下重擔的表情。這一次的信封有些份量,他猜內容也一定比較豐富,就是不知道上面都寫了啥。

真好奇啊。

凌琤把信封惦了惦才看向呂清,“為什才給我?”並不是責問只是單純好奇。

呂清說:“我也想知道啊,是賀董說的,要晚上再拿出來。”

凌琤點點頭,拿著信封回屋躺炕上慢慢看去了。賀馭東寫得一手好字,跟他的人一樣,猛一看十分內斂,但再一看就漸漸感覺出潛藏的張揚與霸氣。以前寫信的時候用的還是那種比成本的白底紅線的信紙,如今都升級成帶香味的了。凌琤有些想笑,卻在看到信中的內容時慢慢屏住呼吸。

眼前的東西與其實說是信,不如說是日記中的一部分內容。

之前還在想賀馭東夢裡的那些內容賀馭東肯定沒跟他說全,畢竟不可能把每一個夢都記住並告訴他,因為他們時常分別,卻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分享那些夢境的機會。

1999年2月9日,晴。

今天凌琤做了個重大決定,他正式同意接拍《你的愛是我的海洋》,而且告訴我這將是他最後的作品,拍完這部戲以後他都會陪在我身邊。

或許他不明白這對我意味著什麼,但是我卻無法用語言表達對這件事情的喜悅。這麼多年,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形容詞還是很匱乏。

有一件事一直沒告訴他,其實我懷疑我們上一世就是情侶,還是那種,沒有對方可能就會很難活下去,把對方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的情侶。

這種想法一開始原自我的夢境。

遇到他之後我總是做些奇奇怪怪的夢,我記得特別深刻,第一次夢到他,十分親暱地叫他的名字,好像那種相處了數年的老夫妻。

讓人不解的是,夢裡的凌琤和現在的凌琤不一樣,他比現在成熟了許多,氣質與現在也有些差異,俊美一如神畫中的精靈。只是他坐在輪椅上,似乎根本站不起來。

他說:馭東,抱我,我當時鬼使神差地伸出雙手,卻摸到了一具冰冷僵硬的身體。然後我詫異地抬頭去看他,卻看見他又變了一張臉。原本清透精質的面貌被一張病容代替,蒼白、沒有生氣。

他眼裡的淚順著面頰流下來時刺得我心裡一陣疼,幾乎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我被這種感覺疼得直接清醒,就看見他笑著用手指戳我的胸口問我:哥,做什麼夢呢糾結成這樣?

我當時想,他還在我身邊真好。

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我以為那只是一個奇怪的夢,卻沒想到這夢還有後續。

我夢見凌琤越來越削瘦的身體,他的脾氣也越來越暴躁,可是我看得清他眼裡的絕望和無助,所以我不怪他。我只是憎恨我的無能為力。那種……看著他的生命漸漸流逝,我卻無法阻止的感覺,讓我覺得心痛難當。

明明是夢,可是每次從夢裡醒來時我的心都會傳來切切實實的痛感,那感覺並沒有因為我清醒而消失。甚至,我看著凌琤對我笑都覺得後怕,怕他這種笑容轉瞬間就會消失。這樣的感覺讓我跟瘋了一樣想要囚禁他。我已經說不清我想掌控他的慾望究竟有多強。

我一面用自己的強大掩示自己的無力,一面又在勸自己,這不過是個夢,是自己想太多了。

直到肖玉輝出現的那次,我夢見凌琤死了。

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