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直問道:“娘,真的麼,弟弟以後會陪無忌玩兒?不象二叔家的弟弟那樣,連碰都不讓無忌碰一下。”
楊氏溫柔的笑道:“那是自然,無忌以後還要幫著娘教弟弟呢。”
季無忌一聽這話小胸脯瞬間挺的筆直,象只驕傲的小公雞,瞧著他的小模樣兒,直逗笑了一屋子的人。
季無憂看著孃親的弟弟,心裡的難過真的無法言說,此時孃親和弟弟還能笑的這般開懷,一個時辰後聖旨進府,這般的開心快樂便要永遠離昊極院了。
有心說些什麼讓孃親有些心理準備,可是季無憂卻不知如何解釋。此時又聽她的孃親笑著說道:“無憂無忌,你們爹爹眼看就回來了,他在沙場征戰辛苦的很,你們可不許淘氣打擾爹爹休養,特別是無忌,平日裡你怎麼淘氣娘都依你,可就是不許累著你們爹爹。”
季無憂聽了這話心裡更加難過,憑怎麼掩飾,她都無法將那濃濃的悲傷徹底隱藏。楊氏見平日裡最溫婉不過的大女兒眼含悲意,心中大為驚詫,忙拉著女兒的手柔聲問道:“無憂,可是誰讓你受了大委屈,快告訴娘,別一個人瞞著,娘有身子精神短,卻也不會由著你受委屈。可是那個不開眼的發奴才衝撞你了?”
季無憂膝下一軟便跪伏在孃親懷中,緊緊抓著孃親的手低低道:“娘,女兒真的沒有委屈,只是想著爹爹出生入死為咱們家去賺那榮華富貴,女兒心裡難受。”
楊氏聽了這話輕輕吁了口氣,撫著女兒頭澀聲道:“傻丫頭,好好兒怎麼想這些?可不許說這種糊塗話。你爹爹豈是那種為了榮華富貴的人。他是為了皇上為了百姓。咱們家世受皇恩,皇上對你爹爹又恩遇極深,你爹爹常說沒有皇上就沒有他,便是為皇上死了他也心甘情願,況且此番韃子入侵我們大燕疆土,屠殺大燕百姓,你爹爹自然要保境安民,也她不辜負受百姓供養一回。”
季無憂緩緩抬起頭,眼圈兒泛紅的輕聲道:“孃親的教導女兒記住了。”
楊氏溫柔的笑道:“你還小,以後就明白了。等你爹爹這次回來,娘讓他多給你們講講從前的事兒。”
季無憂心中的難過幾乎要衝垮她設下的堤壩,她心裡清楚,再也不能見到活著的爹爹,見到的只是那一付冰冷的金絲楠木棺。
“孃親,爹爹回來後再也不用去打仗了麼?”季無忌聽了孃親姐姐的對話,只抓住了這一點。
楊氏笑道:“你們爹爹最是勇武不過的,此番他們將韃子趕進大沙漠,沒個十來年韃子再難恢復元氣,所以娘想這幾年你們爹爹不會再出徵了。正好在家裡教導你們姐弟。”
季無忌一聽這話立刻咧開嘴笑了起來,小男孩兒的第一個偶像總是父親,聽到爹爹可以陪著自己,季無忌的一點點小不開心立刻煙消雲散,只扯著孃親姐姐一個勁兒的盤問爹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到家。
季無憂在心中暗暗算著時間,眼見快到巳時了,她心中越發焦急起來,上一世傳旨太監就是這個時候進府的,她要怎麼樣才能攔住不讓孃親接旨呢?一想到孃親一聽到噩耗便昏死在春熙堂,緊接著便是難產一屍兩命,季無憂的心便痛的無法忍受。
幾乎要將嘴唇咬破,季無憂忽的站起來說道:“孃親,說了這半天的話,您必累了,快歇一會兒,讓無忌陪著您可好?”
楊氏的確有些累了,便也沒多想笑著說道:“也好。”
季無憂退出上房,快步走到院中將昊極院中的管事大丫頭彩錦和管事嬤嬤寧嬤嬤叫到面前,低聲道:“寧嬤嬤,採錦姐姐,孃親如今身子重,爹爹又快回來了,我只怕有人在這當口兒對孃親做些什麼,請嬤嬤和姐姐守緊了昊極院,不該傳的訊息連一絲風聲也不許傳到孃親的耳中,若有人使壞,嬤嬤和姐姐只管將人暗暗捆起來,我自會發落她們。”
季無憂之言說的寧嬤嬤和彩錦都傻了,她們兩人愣愣的看著季無憂,不知道大小姐在說什麼。
季無憂壓低聲音急道:“寧嬤嬤,彩錦姐姐,你們只聽我的,只要保得孃親平安,無憂將來必重重報答兩位。”
寧嬤嬤到底是積年的老嬤嬤,她最先反應過來,立刻跪下正色說道:“大小姐放心,老奴便是舍了性命也不要也會守住夫人。”
採錦也回過神來,跪下說了同寧嬤嬤一樣的話,季無憂深知寧嬤嬤與彩錦極為忠心,便扶起她們道:“多謝兩位,如今你們只守緊昊極院,我先去前頭,記住,憑什麼以訊息都不許傳時來。”
說罷,季無憂便快步走了。
跟在季無憂身後的趙嬤嬤不解的問道:“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