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這一瞪之時,目光之中,竟充滿了怨羞,心中感嘆,怎麼會有這等暴戾之人,實在令人反感。所以我趁他身子還沒有站直,疾伸腳在地上踢起了兩枚小石子,激射而出,射在他的腿彎處。
這時,他如果站直身子,這一下未必能令他怎麼樣,至多覺出腿彎上略略一麻而已。可是這時,他正俯著身,身子本就向前傾,自行有一股力道在那裡,我這一擊,只不過是順水推舟,借他自身的力道,去對付他自己。中國傳統武術之中,最懂得這種利用,所謂“四兩撥千斤”者就是。
那四兩如何撥得動千斤?只是由於千斤本來有千斤力在,被四兩因利就便,加以利用了而已。
那警官一中了我的暗招,陡然之間,雙腿一軟,身子向前傾去。他還想穩住身子,不仆倒在地(這一點,也早在我計算之中),兩股力道一錯,全集中在腿彎上,所以雙腿一曲,身不由主跪倒在地。
黃堂對這人,想必也絕無好感,因為他竟然在此際落井下石,呵呵笑著:“知錯就好,不必跪下行大禮了!”
一句話,令那警官的面孔,脹得血紅。他手在地上一撐,跳了起來,握槍在手。看來,若不是他還有一絲良知,知道開槍對他自己的嚴重後果,說不定就向我們三人,亂槍掃射了。
黃堂也看出了情形不對,一個箭步,擋在他的面前,喝道:“收起槍!”
那警官臉色由紅而白,用力收起了槍,僵立著,一動也不動。
我知道這類人的脾性,死要面子,一時之間,還彎不過彎來。最後的辦法,是當他不存在,所以我向黃堂道:“機場的情形怎麼了?”
黃堂一揮手,突然冒出了一句令我和白素兩人都愕然的話來。
他道:“良辰美景這一對活寶貝,這次闖大禍了,誰也保不住她們!”
我驚訝道:“她們怎麼呢?”
黃堂道:“她們和一個來歷不明的男子,劫持了超過三百名人質,要脅機場停止運作二十四小時,wrshǚ。сōm甚麼飛機都不準起飛。”
我更是駭然:“你誤會了吧!我們接到她們的電話,說是她們成了人質,要我們立即前去解救!”
黃堂悶哼一聲:“可是我接到的報告是,機場警衛的武裝,全是被一雙身穿紅衣、來去如飛的美女解除的,難道會有錯?”
白素道:“別在這裡爭了,去到現場再說。”
黃堂提議:“上我的車,隨時可知最新的情況。”
我和白素一躍而上,黃堂也跟了上來,一個年輕的警員駕著車。黃堂一上車就說:“報告最新的情況!”
通訊儀中立時傳出了報告:“沒有大進展,被劫持者之中,有感到不適,需要就醫者,都被釋放。劫持者的目的,還未曾弄清,只是不讓所有飛機起飛。”
黃堂道:“那一雙紅衣女子,是怎麼一回事?”
報告道:“不清楚,她們動作快絕,和主要劫持犯是……一氣的!”
我喝道:“說話要負責,有甚麼證明?”
作報告的顯然不知道插言的是誰,猶豫了一下,才道:“她們……繳了警衛的武器,一起放在劫持犯身前,由劫持犯使用。”
黃堂吃了一驚:“有多少武器被……繳去了?”
報告的聲音苦澀:“單是自動步槍,就有三十二支之多,全上足了子彈。”
我也吃了一驚 一個人如果手頭擁有三十多支上足子彈的自動步槍,那麼,劫持上千人,也足夠了!
由此可知事態的嚴重,實是超乎想像之外。
白素沉聲問:“請問清楚,兩個紅衣女子,究竟是甚麼角色?”
黃堂照白素的話問了,報告有點遲疑:“不是很確定,她們自稱也是被劫持的,可是卻又一直在替劫持犯做事,不但幫他蒐集武器,而且,還幫他發號施令 ”
聽到這裡,白素打斷了話頭:“等一等,她們能和那個聾啞人溝通麼?”
報告又遲疑了一陣:“也不能肯定,那聾啞人能使用的手語,警方的手語專家一點也不懂。可是,不準所有飛機起飛的要求,卻是兩個女子提出來的,她們說,那正是聾啞人的要求,也不知她們何由得知。”
我不由自主,伸手在自己的頭上,輕輕拍打一下,因為事情看來亂成了一團,簡直是亂七八糟,到了難以弄得清的地步。
三、鬧機場
黃堂追問:“那為何一上來,說是有一男二女,三個人劫持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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