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他的話剛落音,一個親信急匆匆進來,一臉的驚懼之色,扯起嗓子沖默啜稟報。
“何事不好?”默啜臉一沉,很是不爽。
依他想來,唐軍無法破他的招,一切大好,戰事在朝著他期望的方向發展,還能有何事不好?
“可汗。唐軍把水草地燒掉了。”親信忙稟報。
“燒水草地?”默啜點點頭,不乏讚賞,道:“倒是一個聰明法子,可對大突厥沒用。”
大漠上別的不多,就是草地多,突厥的戰馬完全可以走到哪吃到哪,燒不燒水草在都不重要,對突厥沒什麼威脅。
“唐軍攻擊牧民的營地,損失慘重。”親信接著稟報。
“牧民營地?”默啜的臉色變了。眼中精光閃閃,沉吟著道:“有多少營地遭到進攻?”
“很多。”親信臉色蒼白,一臉的驚恐之色,道:“唐軍找到牧民的營地。毫不留情,痛下殺手,唐軍過後就沒有一個能喘氣的。”
“這……”默啜如同裝了彈簧似的。一蹦老高,跳腳大吼道:“不可能!不可能!牧民營地留在大漠深處。唐軍怎會找到?”
“是呀。一定是你胡說。”一片喝斥聲響起。
為了不讓唐軍對牧民動手,默啜特的把牧民留在大漠深處。這也給唐軍找到,他還真有些不信。
“可汗,唐軍是順著水草地找的呀,一找一個準。”親信一臉的駭然。
“順水草地找?”默啜臉色大變,頹然坐下。
牧民必然在水草地,唐軍順著水草地找,還真是一找一個準,這是打在默啜的命門上了,他不得不懼。
突厥的口眾本來就少,牧民被唐軍殺了,這對突厥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而且,牧民營地也是突厥的“糧道”,營地被破壞了,牧民被殺了,突厥軍隊怎麼補給?
由不得默啜不怕。
“……”暾欲谷、拓西以及一眾大臣個個臉色大變,一臉的驚惶。
這已經夠讓他們害怕的了,然而,還有讓他們更加害怕的,只聽親信結結巴巴的道:“還……還……有……”
“還有甚?說!”默啜眼中精光一閃,盯著親信。
親信那感覺如同利劍在他身上剜來剜去的,一個激靈,忙道:“唐軍還破壞了水源。”
“破壞水源?不可能!”
“大漠上的水源不少,唐軍怎麼破壞?”
“就算唐軍投毒,也沒有那麼多毒藥呀。”
默啜還沒有說話,群臣就譏嘲起來了。
大漠中的水源不少,要想破壞很難。就算唐軍要投毒,也沒有那麼多毒藥,打死他們也不信這是真的。
默啜輕輕點頭,大為贊成群臣的話。
“唐軍把牧民、牛羊、駿馬的屍骨扔進水源,屍骨腐爛之後,水就不能喝了。”親信膽顫心驚的看著默啜,生怕他暴怒,把自己給砍了。
“砰!”然而,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只見默啜一個沒有坐穩,摔倒在地上。
不僅默啜大驚,就是暾欲谷、拓西和一眾大臣,個個一臉的震驚。
“上千裡範圍的水源都被汙染了,大突厥的勇士沒有水喝。有的實在渴得受不了,就喝了這些汙水,最後都病倒了,有的甚至已經死了。”親信暗鬆一口氣,把剩下的情況稟報完。
刷!
默啜的臉色一下就白了,蒼白如紙,沒有一絲兒血色,如同在土裡埋過似的。
突厥別的不多,就牛羊駿馬多,若是唐軍一心要破壞水源的話,足以把千里之內的水源破壞殆盡。到那時,突厥就沒有水喝了,這仗還怎麼打?
這一招不是叫狠,是陰狠、毒辣,打在突厥的要害上了,由不得默啜不懼。
“就沒有一點兒水源?”過了好半天,默啜終於回來神來,強忍著心驚。衝親信問道。
“黑沙城的水源是乾淨的。還有可能就是黃河水是乾淨的。”親信說的話足以把人氣死。
“你……”默啜指著親信,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黑沙城的水源雖好。默啜不可能把突厥軍隊調到這裡來,因為那無異於在告訴王孝傑。你快調集大軍來吧,我們都在黑沙城。
王孝傑不擔心打不過突厥,而是擔心沒有突厥可打。若是默啜把突厥大軍集中在黑沙城,唐軍會蜂湧而來,那就是突厥的災難。
至於黃河之水,那在千里之外去了,有個屁用。總不能把突厥派到黃河邊去弄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