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瀟檣皺眉道:“為什麼一點訊息都沒有?”趙鈺看了眼木苒,說道:“因為屍體消失了,要不是我身邊這位熱心好市民報了警,警方可能至今不知道他的事,不過警方現在大概也只能推測為失蹤,不能認定為死亡。”張瀟檣顯然頗為震驚,但也沒到難以置信的程度。趙鈺見她遲遲沒有說話,便說道:“你剛得知錢薈明的死訊時,你趙鈺把羅左扔進四面都是牆的浴室,又在門外纏了根鐵條,這才拉著木苒走到客廳陽臺上,低聲說道:“我們不能帶瀟檣,她是普通人,還是個記者,如果兆族的事被她報道出去,後果不堪設想!”木苒皺眉道:“可是她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如果放任她自己去調查,她一定會出事。”趙鈺說道:“張瀟檣這個人我太瞭解了,她就是把雙刃劍,她很聰明機智,能想出很多有用的鬼點子,但是她想法太活,根本不受控制,我們把她帶在身邊,我根本不能保證兆族的秘密能被完好地保守起來。”木苒也在猶豫,“可是她是薈明的未婚妻……”“她說你就信啊。”趙鈺掰過木苒的雙肩,讓她正視自己,無奈道:“錢薈明已經死了,人證物證都沒有,誰能證明她說的話?就算是遺孀,也沒她這麼危險的遺孀。”木苒看向趙鈺,忽然笑道:“你對她,就一點也沒有同病相憐的感覺嗎?”“什麼同病相憐?”趙鈺想了想,明白過來木苒的意思,嚴肅說道:“我和她可不一樣,我絕對不會成為鰥夫。”木苒苦笑道:“未來的事,誰都說不準。”趙鈺點點頭,“這倒也是,一年前我也絕對想不到,現在的自己居然就是傳說中的左青龍右白虎,跟黑社會似的。”木苒笑著推了推他的胳膊,難得的溫和神情,她笑道:“你知道嗎?兆族人丁凋敝,如果全都是族內通婚,血脈近親,我們根本不可能繁衍到現在,早被自然淘汰了,我們的孩子長大成人後一定要離開村落,除了體驗社會與時俱進之外,最重要的一個任務就是尋找終生伴侶繁衍子嗣。”趙鈺想起木苒剛出現的時候,一度以趙煜是外族人不能和木潸結婚為由打壓那可憐的少年,心裡頓時有些抱不平,忍不住說道:“那你還欺負小煜,你差點給他的人生蒙上巨大的陰影你知道嗎?”木苒笑道:“我說得也沒錯,族長的血脈本來就至關重要,一般來說,族長家的婚姻確實僅限於兆族內部,而且必須是經過細心挑選的血脈,就像……木潸的爸爸和媽媽。”趙鈺盯著木苒,笑得深沉而詭詐。木苒皺眉,身體不自覺後仰,“你笑什麼?”趙鈺原先放在木苒肩膀上的手不知何時移到了她的腰上,他摟著她,笑得小人得志,“所以我應該慶幸,你不是族長家的血脈,你的婚姻大事,不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木苒撐著手臂阻攔他,笑道:“儘管如此,也要講究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喂!你再靠近我打人了啊!”趙鈺俯身使勁往木苒臉上貼,嘴巴撅得老長,幾乎能掛一長串的醬油瓶。木苒哭笑不得,兩手用力捏住他的雙頰,使勁往外扯,“趙鈺!我每回和你說正經事你都這德行,你上輩子是不是姓欠名揍,字找打啊!”趙鈺被扯得臉頰生疼,最後逼不得已放開了木苒,笑著揉自己的臉,“我就想看你笑,誒,說實話吧木苒,這世上能讓你這麼笑的人,除我之外,再無殊榮了吧?唉,世外仙姝寂寞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