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緊緊貼在木苒身後,兩個人依然一動不動地聽著屋外的動靜。半晌後,確定隔壁屋的男女主人進屋了,木苒這才鬆了口氣,“那女的耳力真好,我們要小心點。”“嗯,小心點。”趙鈺微微笑,故意貼著木苒的耳朵講話,熱熱的氣息吹在她耳下,弄得她渾身僵硬。趙鈺點到即止地從她身後走出,擰開一支筆狀手電筒,在客廳裡嚴肅謹慎地勘察起來。木苒站在原地,捏緊了拳頭,暗暗深呼吸,這才將心口想要揍他的衝動壓下。兩個人一個負責客廳,一個負責臥室,展開了搜尋工作。這房間早在季芳失蹤不久後就被警察搜了個底朝天,房間裡又髒又亂不說,有點價值的東西也都不見了,如果不是被季芳自己帶走,就是被事後闖空門的人順手牽羊了。當然,也有可能是綁走季芳的匪徒將財物帶走,想要製造點入室行兇後假象。趙鈺拿著小手電找了半個多小時後依然一無所獲,便走進臥室想要看看木苒的情況。這房子的格局本來就小,臥室被隔開後顯得更加狹窄,整個房間裡除了一張雙人大床外,只剩下一個粗陋的位置裡擺著的一座布衣櫃,而木苒就站在那張大床前,一動不動。趙鈺走向她,輕聲問道:“怎麼了?”木苒的表情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她沉著聲,問道:“你還記不記得剛才隔壁那女人說的話。”“什麼話?”趙鈺見木苒一直盯著床鋪看,腦子裡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道:“那個男人?”“準確來說,可能不僅僅是人。”木苒低著頭,悶聲說道:“客廳那邊還聞不到,臥室這裡空間小,空氣沒那麼流通,所以還殘存了點雄性的氣息。”她用的是“雄性”這樣的詞,而非“男人”。趙鈺不由得嚴肅起來,“你的意思是,這個房間裡曾經來過一隻雄獸?”“不僅僅是來過,”木苒冷道:“應該是季芳的情人,這裡殘存的味道,不僅僅是體味,還有……精>/作者有話要說:☆、 4“偷窺狂?”木苒略感荒唐地走到窗邊,正要用手撥動窗簾,趙鈺立即阻止了她。“等等,對方應該看見了我們這邊的光,但是他還不知道我們已經發現了他,不要打草驚蛇。”趙鈺透過窗簾與牆壁間的縫隙,眯著眼往外看,“你看,就那扇窗戶,剛才卡車經過,車燈照上去折射出來的光與別的玻璃窗不一樣,然後就被我發現了。”木苒矮下身鑽到趙鈺與牆壁之間,透過那道小縫,循著他所指示的方向望過去,果然在對面窗戶窗簾後頭看到了一個隱隱錯錯的人影,那人影隱著身,顯然也在朝他們這個方向偷窺。木苒驚訝道:“這麼暗,你是怎麼看到他的?”趙鈺低低地笑,“他戴著的眼鏡會反光,反光的一瞬間,被我看見了他的臉。”木苒抬起頭,她的腦袋上就是趙鈺微笑的臉。趙鈺推推自己的眼鏡,笑道:“想要知道為什麼我的眼鏡不會反光嗎?”木苒難得好心情地笑了,“肯定不會是什麼好理由。我們現在怎麼辦?神不知鬼不覺地過去抓他嗎?”趙鈺笑道:“他的視窗正對著季芳的臥室,如果他真的是個變態偷窺狂的話,可能會看到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如果運氣好,那傢伙有一堆配置極好的偷拍裝置,我們說不定還能看到和季芳偷偷幽會的男人是誰。”木苒立即糾正道:“不是男人,是雄獸。”趙鈺沉默了片刻,痛心疾首道:“別這樣,人獸什麼的,太重口了,我無法想象那樣的畫面……我是良民,這你是知道的。”木苒斜睨了他一眼,低聲嘲諷道:“……有民如此,國之幸矣。”趙鈺失笑,趁機偷摸了把她的頭髮,輕握住她的手臂,笑道:“走吧,我們偷偷溜過去抓人。”偷窺狂住著的居民樓與季芳的宿舍樓僅相隔一條窄街,夜幕深沉,趙鈺和木苒貓一樣偷溜過街,沿著小區底下的商鋪,很快摸到了上樓的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