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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君竹聽簡喻說完這些話,鬆開了抓著簡喻胳膊的手,點了點頭,臉上沒什麼表情,但也不算生氣,他只是把手伸進自己褲兜裡拿出了個東西,"很不巧,你就算再不願意,也得忍著。"他一抬手,手指間掛著簡喻的車鑰匙。簡喻真的被謝君竹氣得眼前一黑,他憤怒地一轉身,"誰還沒長腿了!我走回去!"……最終,簡喻還是被謝君竹以強搶民男的姿勢扔進了副駕駛。簡喻跟謝君竹折騰得也是沒了力氣,一晚上沒吃什麼,身體累,心更累。他就癱在副駕駛位子裡,偏頭看著窗外,目光裡確保沒出現謝君竹的一分一毫。他不說話,謝君竹也不說話,車裡就只剩電臺的音樂聲。簡喻搞不清楚謝君竹究竟想幹嘛,他也不想搞清楚,頭疼。從他回來撞見謝君竹開始,謝君竹一系列的所作所為,明眼人都能歸為撩人的套路,簡喻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其中含著多少曖昧意味,更別說謝君竹三番兩次親他。簡喻不知道謝君竹究竟是出於什麼心理,但他猜就是因為七年前那一晚上,他 這一路無言,簡喻一直低頭不然就是看別的地方,始終不把多一點目光分給謝君竹。兩個人就這麼沉默著到了家門口。簡喻倒是突然鬆了口氣,出了電梯一步也沒停頓地往自己家走。"簡喻。"謝君竹站在電梯門口,沒再伸手去攔簡喻,只是出聲叫了他一下。簡喻下意識輕輕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然後停了步子,頓了兩秒才開口,"怎麼?"謝君竹站在原地看著簡喻的背影,這還是自從簡喻回來,他第一次這樣有機會可以心平氣和地認真打量簡喻。即使只是一個背影,似乎跟他記憶裡那個十八歲的簡喻有些不一樣了。個子似乎高了點兒,也有可能是因為太瘦了顯得。如今,曾經驕矜的少年也能把一身菸灰色西服穿出男人獨有的味道,但就連站著都能顯露出來的那股子犟勁兒分毫未變。簡喻打小就是把犟這個字彰顯到韌性的,是他;極端到任性的,也是他。"簡喻,你在怕我麼?"謝君竹想了一路終於問出了這個疑問,但他覺得怕這個詞還是太片面,可他實在是找不出更能精準形容自己感覺的詞。簡喻輕笑,"我怕你什麼?"謝君竹想了想,試探問道,"你怕我對你圖謀不軌?"他其實不太確定,因為從他倆再見面開始,簡喻一直像個刺頭兒似的,只要一面對謝君竹就跟個接收到危險訊號的小刺蝟,渾身的刺都炸開,還呼嚕著奶聲奶氣的低吼聲對他張牙舞爪,自以為氣勢逼人,其實惹得人忍不住再三想撩撥。簡喻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低聲笑了幾下,"說什麼笑話呢?我倆不是早就不軌過了麼?""你既然不怕我,為什麼對我這麼避之不及?"謝君竹是真的有些沒想明白。要說他和簡喻的關係,從他能攔著季邵揍簡喻就能看出來,說一句鐵瓷兒也不為過。唯一一件不合兄弟的事,就是他們倆滾了床單,可那一晚上並不是什麼強制py,說是兩廂情願也可以,雖然第二天簡喻就跑了。但從始至終,謝君竹和簡喻並沒有鬧掰過。甭管謝君竹現在心裡藏著什麼心思,從簡喻那邊來說,怎麼也不應該是待謝君竹如洪水猛獸一般。"我說,你是聽不懂人話麼?"簡喻終於忍不住轉過身來,"我剛剛不是說過?如果可以,我不願意認識你。這理由還不夠?""為什麼呢?"謝君竹是很認真地在問,"是我失憶了?我記得我並沒做什麼十惡不赦對不起你的事兒,我們倆也並沒有因為什麼而鬧掰吧。"看啊,這個人總是這麼無辜。不過他說的也對,謝君竹的確無辜。簡喻心想,可我也無辜啊。我只是不想被你拖下水罷了。"沒有為什麼!哪兒有那麼多為什麼?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簡喻真是沒耐心跟謝君竹扯下去,他們倆從來就沒在一個頻道上過,連調頻的按鈕都沒有!簡喻直接破罐破摔,"你就當我無情無義無理取鬧好了!"謝君竹笑,"你哪裡無情哪裡無義哪裡無理取鬧?"簡喻腦子都沒過,順口就接上,"我哪裡都無情哪裡都無義……"他突然噤了聲,狠狠瞪了謝君竹一眼,偏生那頭謝君竹又一副惡作劇成功的樣子,遭人氣得牙癢癢。"懶得跟你扯!"簡喻扔下一句轉頭就往家走。"哎!明後天週末,你肯定有空,咱倆騎馬泡溫泉打高爾夫去啊!"謝君竹還在後面揚聲邀約。"不去!沒空!有約!"簡喻撩下六個字,就直接用力關上了門。他站在玄關,耳邊似乎還能聽見謝君竹說話時語氣裡帶著的笑意,簡喻猛地抬手搓了搓耳朵,狠狠搖搖頭,心累地往自己臥室走去。謝君竹看著簡喻進了家門,下一秒就收了笑。他盯著簡喻家的門看了一會兒,然後慢悠悠掏出手機,按了個號碼撥了出去。"邵兒,簡喻說他週末有約。你說他跟誰有約?"季邵那頭把手機特意拿下來看了一眼來電聯絡人,反覆看了好幾遍,才終於確定自己沒看錯,他又接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