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陣廝殺才有用,整日憋著,就是叔叔我這個樣子了。”
邊上穿著皮袍的年輕人正是董冰峰,他身邊十幾個年輕人都是趙字營馬隊裡的。
“三叔,你剛才也太不小心了,萬一有個好歹,那就大麻煩了!”董冰峰滿臉無奈的說道。
“你年紀不大,就跟個老頭一樣,怕個鳥,這夥土雞瓦狗的把式,怎麼和咱們軍中出來的比,還想著突襲動手,真是笑話,要是擺開來,不出一炷香就洗乾淨他們!”被董冰峰稱作三叔的人大大咧咧說道。
董冰峰也只能苦笑著點頭,隨即正色說道:“三叔,鹽要給房村集那邊分二成,其他各處發賣,要比市價低三成,這些千萬別忘了,我大哥那邊叮囑過的。”
“你大哥?你親大哥不是在家學著種地嗎?”那三叔調侃一句,然後點頭說道:“你放心就是,你那個大哥規矩大,從你爹那邊不知道聽了多少次了,我再問問,你那個大哥真的不分一份?”
董冰峰搖頭說道:“三叔你們把鹽徹底堵住了,抓到的都是你們的,以後這上面的規費也有你們一份,至於我們這邊,這些還是不要,都是小事。”
“真不知道你們這個年紀,怎麼就做下這麼大的局面,省得了,你去忙你的,這邊就交給我們吧!”董冰峰的三叔打馬遠去,吆喝著一幫人忙碌,有六輛大車掉頭,應該是去往房村集。
隊伍裡已經幾十騎歡呼,打馬跟了上去,他們是房村集的派出來的人手。
董冰峰隱約能聽到有人議論“老趙真有福氣,老董的福氣也不差”這之類的議論。
重建徐州衛巡鹽隊的提議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和趙字營關係密切的幾位指揮立刻答應,能在鹽路上分一杯羹,每個人都熱切無比。
實際上也談不上重建,這編制一直都有,只不過荒廢了而已,偌大個衛所,總有幾百個武技精強的角色,有的是家傳,有的是在外面打過仗,這夥人自然不願意種地或者放佃,能騎馬作戰,還能撈取好處,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合心意了。
趙進一說這個,訊息散步,立刻百十號人過來報名,他們這個年紀去趙字營已經不合適,可舞刀弄槍的本事在,上陣廝殺的心還有,何況這是平地撈食,比經營田地好太多了。
這幾十車鹽分銷下去,儘管要一個個村鎮跑下來,還要比市價低兩成,可這是白撿的好處,這些鹽,這些大車和牛馬,甚至連繳獲的那些兵器,這都可以賣錢,雖說大家分潤,可每個人得到的,抵得上半年一年的辛勞,太值得了。
每個人都興高采烈,想著回徐州衛的時候一定要說說,讓那些觀望風色的老哥們也出來一塊幹。
腦子好的還能想到這件事的妙處,儘管光天化日明火執仗的動手,甚至還血濺官道,可事後追究起來,誰也說不出毛病,徐州衛查禁私鹽那是定規,以前不動手,是因為方方面面的壓力,各處都要好處,自然見不得徐州衛多事,現在有趙進這尊神在,他開了口,誰敢說個不字。
重建巡鹽隊之後,徐州幾個巡檢本來頗為不滿,等聽到是趙進的意思之後,各個縮了回去,暗地裡都過來聯絡,說自家願意提供訊息,但要在這查禁私鹽的事情上分一點。
至於官員這塊,徐州一州四縣的衙門,馮家這邊又不給什麼好處,他們在鹽上吃的是本地窩主分銷劈出來的好處,這一份根本不會受到什麼影響。
分守徐州參將周寶祿拿的倒是大份,不過趙進許了他更多的,比如說這一次出來動手,就有參將營中的親衛和騎兵,搶了東西直接發賣,總比賣了之後再得好處要豐厚,這賬目大家都知道怎麼算。
熟悉門道的更明白,相比於鹽上的好處,這周參將父子仰仗趙進的東西不少,每年賣酒就賺了太多。
趙進不是那麼好得罪的,在雙溝鎮外一聽到這個名號,馬彪就知道事情不好,但馮家同樣是得罪不起的,馬彪同樣明白,所以那天夜裡他好不惜力的帶著手下猛攻,等退走之後,立刻讓大夥回家過年,看風色再說聚起來,他自己帶著細軟躲進了城內相好家裡。
馬彪這“獨角蛇”的綽號不是白叫的,他做的鹽路生意,卻不聽馮家調配,就這樣還能有自己的小局面,可不是一般的精明。
在城內一直呆到正月十八,邳州地面上一直很安靜,也沒什麼訊息傳來,馬彪總算沒那麼提心吊膽了,看來這趙進也是畏懼馮家的勢力,放下這個心,馬彪就開始琢磨下一步的事情,既然趙進不敢報復,那肯定就會被馮家壓著打,自己也算出力有功的,能不能跟著去賺些便宜,能不能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