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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部分

聽說兩邊有過什麼聯絡。

“有兩種可能,他說是十一月十一燒人,我們不能盡信,要這麼想,去了那邊人如果還活著,那就救人,如果人已經不在了,那就直接回返。”趙進沉聲說道。

陳昇眉頭一皺,悶聲說道:“如果人不在了,我們就血洗了徐家,徹底毀了這勞什子教門。”

趙進緩緩搖頭,放低了聲音說道:“是要血洗,是要毀了這混賬教門,但不是現在。”

劉勇看了看趙進和陳昇,咳嗽了聲開口說道:“山東是遼餉第二年,各處都是破家破產,地面混亂的很,官道小路,大股的響馬杆子和小賊都多得是,但這些人當不了我們的路,也不會給那邊通風報信,可為了避免萬一,咱們最好還是走黃昏和凌晨,白日裡宿營休息。”

大家撇開剛才的話題,都是點頭,劉勇用手指在茶碗裡蘸水,在桌面上比劃說道:“過魚臺到金鄉縣也就是大半天,但過了金鄉到鉅野要走一天半,按照嚮導的說法,中途可以在高平山歇息一晚,然後長途跋涉不停,可以在正午的時候過鉅野縣,深夜紮營的時候,距離鄆城縣大概是二十里不到了。”

“鄆城縣的城牆應該不難爬,先上去一個人其他人都跟著上去了,只是深夜到達,肯定疲憊辛苦,一定得休整之後才能開始,所有時間都算上,搞不好就要天亮,既然是十一月十一才開始,我們怎麼也有時間,是不是在城外停留一天,等夜裡再動手?”吉香眯著眼睛說道。

趙進手在桌面上拍了兩下,搖頭說道:“白天動手,不管白天黑夜,無論怎麼向裡打,無論如何突然,他們肯定都會發覺,肯定要打,既然要打,那就光天化日,最能發揮出咱們實力的時候去打!”

“會不會狗急跳牆拿小蘭姐做人質?”劉勇喃喃說道。

“難道其他的局面下就不會嗎?”趙進冷冷反問,進入山東境內之後,趙進的脾氣有些不自知的焦躁。

一夜無話,第二天大隊啟程,隊伍已經不是徐州出發時的人數了,已經接近五百,有些人是黃河北岸趙字營的外圍,都是最信得過的一批,還有人則是內衛隊的樁子,他們不是和大隊一起行動,分成小股圍在趙進本隊的四方,打探訊息,遮蔽行蹤。

自魚臺過金鄉去往鉅野,這一線距離運河不遠,卻沒有得到運河的什麼好處,反倒吃盡了苦頭,為了維持漕運的水量水位,漕運專設管泉主事,不允許運河兩岸的人打井取水和挖溝引水,沒有了水的灌溉,就只能靠天,想要有個好收成那是不容易的。

這田地裡本身就沒有什麼好收成了,然後又來了遼餉,第一年就如同狂風颳過,地方上紛紛家破人亡,今年已經是第二年,連中小地主都已經撐不住破產了,地方凋敝,盜賊蜂起,原本百餘人的杆子已經算是大股,現在動輒嘯聚幾百號人,官差管都不敢管。

如此大的響馬杆子,田間地頭都是他們的眼線,官道沿途不知道多少人給他們通風報信,趙字營的四百餘騎兵行走路上,不可能不被注意到,可沒有那一股敢妄動。

笑話,這樣聲勢的大隊行走路上,誰腦子壞了才去招惹,擋在面前都肯定會被徹底碾碎,還是乖乖躲遠點好。

訊息靈通的,也能知道這是徐州趙字營的人馬,進爺那麼大的勢力,到底是朝著山東地面上伸手了,大家倒也沒覺得意外,只覺得來得太晚了。

想要隱藏行跡並不容易,畢竟四百餘騎,上千匹馬,不管走在那一處都會被人注意到,但過了金鄉縣之後,就變成了凌晨開始行進,太陽出來後停歇,黃昏太陽將要落山的時候再出發,天徹底黑下之後再停歇。

如今山東地面上不安寧,大商戶都是沿著運河南下北上,不得已走別處官道的,都是儘可能在光天化日間行進,天亮後出發,天黑前及早的紮營投宿,避開那些肆無忌憚的響馬盜匪,可趙字營這個隊伍是讓別人避開的,他們只是要儘可能的不被更多人注意到。

“大哥,過金鄉縣的時候,聞香教這邊肯定已經有訊息朝著鄆城那邊送了,只不過他們不知道我們到底去哪裡!”劉勇低聲稟報說道。

聞香教在山東經營這麼久,自然也有一套預警防備的體系在,甚至在徐州這邊一次次篩查過去後,可能還是有漏網之魚,趙進沒有樂觀的以為自己出發後山東沒有任何反應,但趙進能確定幾件事,聞香教不知道趙字營進山東要幹什麼,聞香教不知道自己進了山東,聞香教也不知道李玉良過來報信的事情。

即便知道大隊的動向,即便沿途可以不露痕跡的盯梢觀察,可大家還是覺得夜裡就該紮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