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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郎。”

破軍笑道:“還真是巧,我也姓齊,說不定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又介紹譚誠:“這是譚誠譚郎君。”因為小風是男裝,只介紹她是蔣郎君。

齊子昂嘿嘿笑道:“幸會幸會,說起來,我可足足有三四年沒聽到鄉音了,真是懷念的很。”

小風驚訝道:“也沒這麼誇張吧?這裡來來往往這麼多中原人,肯定有說中原話的,你怎麼可能聽不到?”

齊子昂可憐的吸了吸鼻子道:“他們都不敢跟我說話。”

四個人找了間酒肆坐下,還沒開始說話呢,就有人過來拉破軍和譚誠,嘰裡呱啦的又說又比劃,小風聽不懂,挺莫名其妙的,倒是破軍奇怪的看著齊子昂:“他們說不讓我們跟你說話。”

齊子昂自然已經聽到了,氣的臉色發白,叉著腰又嘰裡呱啦的跟著那幾個人吵起來,結果那幾個人也不敢跟他說話,趕忙縮著脖子跑了,齊子昂氣哼哼的坐下來,小風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好心救你,你可別連累了我們。”

齊子昂默默倒了一杯酒喝了,喝著喝著突然哭了起來,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小風和一旁的天魁動作整齊劃一,齊齊皺著眉頭堵起了耳朵,小風覺得這個齊子昂跟個女人似的,這眼淚也太多了吧。

破軍也是低著頭不吭聲,只有譚誠勸他:“先別哭了,有話就說出來。說出來就好了。”

勸了半天,齊子昂才抽抽搭搭的止住了哭聲,慢慢講述了自己的經歷。

齊子昂,長安人氏。今年二十二歲,家中獨子,父母雙亡,頗有家財,為人樂善好施,仗義疏財,結交了不少朋友,因為好替朋友出頭的緣故,也得罪了不少人,其中有一個人便是剛才和齊子昂吵架的高昌人。

他叫阿圖。名下有四五個大商隊,來往於長安和高昌之間,幾乎高昌所有的商人所售的瓷器茶葉和絲綢都是阿圖名下的商隊運來的,所以他勢力很大,幾乎在高昌城內稱王稱霸了。

齊子昂有一個好朋友。他這個朋友去世前把妹妹託付給齊子昂照顧,可齊子昂離家半個月,回來後居然發現朋友的妹妹不見了,家裡下人一說才知道在一次偶然出門的時候,居然被好色的阿圖看中,強納為妾了。

齊子昂氣的半死,去找阿圖理論。卻不想阿圖已經帶著人返回了高昌,齊子昂就腦袋一熱,跟著商隊追了過來。

好不容易到了高昌,齊子昂費盡功夫打聽到了阿圖的住所,才知道朋友的妹妹已經不甘受辱半路上就自盡了。

齊子昂非常憤怒,在阿圖家門口罵了三天三夜。被趕走一次就回來一次,不屈不撓的勁兒都讓阿圖家的下人懶得再趕他了,結果就惹怒了阿圖。

阿圖報復齊子昂的方法是把他囚禁在了高昌城內,不許任何商隊捎帶齊子昂回長安,也不許高昌城內的中原人與齊子昂往來。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頭一年,齊子昂還抱著和阿圖對抗的決心,可第二年,第三年,經過一次次的反抗,齊子昂還是沒有找到回長安的機會。

齊子昂這才開始慌了,在陌生的高昌,到處都是高鼻樑高身材的異域人,聽得是異國話,而他所熟悉的中原人卻都因為畏懼阿圖而不敢跟他來往。

齊子昂孤身一人,被困在這高昌已經足足五年了!

齊子昂說著說著又哭了,抹著眼淚道:“我如今只想回到長安去,我也曾經求阿圖,讓他放了我,可他卻是一個魔鬼!他說要把我困在這兒一輩子。”

譚誠聽著齊子昂的遭遇,心中十分憤然,道:“你難道沒想過向官府告發麼?”

齊子昂苦笑:“這兒可不是長安,有什麼事都可以去找衙門訴冤,高昌王帶領一干貴族住在內城,鮮少出城,而負責管理城內治安的官兒又被阿圖收買了,我也實在沒有辦法。”

正說著話,忽然店內闖入四五個高昌壯漢,為首的赫然是剛才的老頭,也就是齊子昂口中的阿圖。

他一臉奸詐相,捋著小鬍子惡狠狠的盯著齊子昂和小風他們,嘰裡呱啦一長串話,小風也沒聽懂,看向了齊子昂:“他說什麼?”

齊子昂聲音黯然:“他說不準你們和我說話。”

小風嗤笑一聲,看向了阿圖:“我們和誰說話,與你有什麼相干?你算什麼東西?”又看著齊子昂道:“你翻譯給他聽。”

齊子昂沒說話,阿圖揮手道:“不用了,我聽得懂。”

小風驚奇的看著他:“你的漢話說的挺清楚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