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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新鮮肥美的各式生魚片,搭配著臺灣特產的山葵,小半枝放在盤邊,讓賓客們自己動手磨泥沾取食用。一隻只烤得鮮嫩誘人的龍蝦,還有豐盛的龍蝦火鍋及幾樣時蔬青翠陳列在桌上。

香氣四溢的美食、佳釀當前,卻沒有半個人動筷子。

“你把海茵怎麼了?”卡斯頓等得不耐煩,率先開了口。“現在到底在等什麼?”

“卡斯頓!”海凝對怒氣沖天的他搖了搖頭。“誫哥哥,好久不見了。聽說你跟美國政府的官司已經解決了,真是太好了。”

大約半年前,海凝全家為了籌資,曾到美國找過袁誫幫忙,可袁誫卻因此惹上麻煩,捲入一場銀行超貸案。

“說起來,我還得多謝你老公。”袁誫面無表情的飲盡手中的清酒,那甘甜溫熱的滋味,只是更令他煩悶而已。“要不是他搞鬼,我不會有機會上告美國政府。”

“少得了便宜還賣乖。賠償金三億,還有美國西岸的陸路運輸任你宰割,不管怎麼算,賺的還是你。”連羿冷哼一聲。

“就像你娶的這個老婆一樣。再不甘願,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不要把上一代的恩怨怪到她一個人身上。她只是個小女孩,你——”

“輪不到你來說教。”全世界都怕連羿,可袁誫才不甩他。“我早就退出陽光之子了,別再自以為是我大哥。”他們的友誼起於同在哈佛唸書,後來因為連羿硬要插手管他和卡斯頓的家務事而漸行漸遠。

“我是你大哥,那我來說教行了吧。”卡斯頓翠綠的眸子瞪視冷然的袁誫。“做錯事的是我們的爸媽,你要怪就去怪那些已經作古的老傢伙,隨你要去挖填鞭屍,還是怎樣都好,可是你要海茵一個人背所有的罪,她太無辜了!”

“我沒承認過你跟我的關係。我不是勒福家的人。”袁誫心裡是怨恨的。

他不只怨卡斯頓的父親當初和母親任意的歡愛,而有了他;他更恨母親為了家族利益竟懷著他嫁給自己不愛的人;他最怨恨的是,袁海茵的出生害得唯一關心他的人都死了,讓他被袁尚那老不死的當成野種養大。

一個沒人關愛的孩子,活著是很苦很苦的。

袁誫不只一次的想著,如果他沒有來到這個世界該有多好。

他這麼痛苦的活著,到底是為了證明什麼?

他曾經以為,是為了證明給老不死的看,看他袁誫要出人頭地,根本不必靠任何人的提拔。

他曾經以為,是為了證明給所有遺棄他的人看,看他袁誫是獨來獨往的,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關注。

直到這個愚不可及的小女孩,恣意妄為的闖進他封閉的生活後,他漸漸變得有所期待。

他狂妄冷傲、故意與她疏遠……他的所作所為,都是想要吸引她的注意。

可是她,終究還是不會留在他的身邊。

他知道,她心裡也認為他是個沒人要的野種,她纏著他只是出於好奇。就像他身邊所有接近他的女人,只是貪慕他的外表、他的財勢。

“你……”卡斯頓氣得猛抓頭髮,一頭耀眼的金髮因怒氣而燃燒。“不要再固執下去了,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我滿心期待真有這麼一天。”袁誫嘴硬的說。

當卡斯頓還想開口時,一艘小木船順著“流水”飄蕩進來。

女侍們撤去了左右兩邊的房門,掀開白絹下的木蓋。那看似平常榻榻米的蓋子下,竟是一道溝渠。

“搞什麼鬼啊!”卡斯頓雙眼一亮,那小船上是一道養眼又可口的“頂極佳餚”。

“這……這是?”海凝拉拉連羿,不敢置信的瞪著那全身盛擺著高階壽司、渾身赤裸的女孩,竟是……“海茵?”

“了不起!”連羿的目光只是淡淡的瞥了海茵一眼,就調回袁誫臉上。“能把自己老婆大方貢獻出來做‘女體盛’,你真是了不起。”話裡充滿諷刺。

女體盛,其實是日本社會里供職於餐館的藝伎的一種。藝伎們並不跳舞或作任何演出,她們只是靜靜的躺著,讓客人享受盛裝在她們身上的美食。

要擔任女體盛的藝伎,有兩項先決條件。第一,必須是處女,因為日本人認為只有處女才具有內在的純潔與外在的潔淨。第二,要長得漂亮,身材還得姣好出眾,以免影響客人進食的心情和胃口。

“據我所知,你們結婚三個多月了吧。”連羿呷了口清酒,發現只有卡斯頓四處遊移的眼神和他同樣無措,他的嬌妻凌海凝和袁誫,倒是看得兩眼發直。“她有這麼差嗎?讓你遲遲不願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