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少德撇了撇嘴,說道:“馬面兄,你不會是想常常見到我,所以才給我出這個主意吧?”
馬面怔怔地道:“怎麼了?”
鄭少德道:“古代的變法我記的不多,不過記得有個叫商鞅,挺受主子支援的,這小子也沒做什麼大的變革,也就是鼓勵一下耕織,廢除一下貴族世襲特權,按軍功大小授勳啥的,結果就遭到了整個統治階級的強烈反對,把他給五馬分屍了。
宋朝那個王安石更遜,不就是在原來制度上略求改進麼?要求促進商業發展、提高軍隊戰鬥力,改進一下科舉制度,就這麼小小不言的改動,結果他堂堂一個宰相,加上背後撐腰的皇上,還是擺不平,他在上面高喊改革,下邊地方官根本不聽他的,換了一撥又一撥還是不行,結果弄得兩度罷相,活活窩囊死了。
你說這些思想只是稍稍站在歷史高度上的大政治家都不好使,我一個對古代制度、對統治階層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去瞎說些什麼現代制度,且不說符不符合那時生產力發展的需要,恐怕這麼超前的意識我去一說,就連商鞅、王安石那樣的改革派都得變成保守派,五馬分屍的就變成我了。唉,純屬清談,清談不但誤國,而且誤已呀。”。
崔判官看著這個滔滔不絕的廢物兩眼發直,半晌才無奈地道:“那。。。。。。你至少知道歷史走向呀,誰得勢誰失勢,這總該知道一些吧?去攀上一棵大樹,也能安安穩穩過一輩子了”。
鄭少德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我知道那點歷史算啥呀,我倒是知道秦始皇肯定得天下,可你啥能耐沒有,就衝著你說他能得天下,你一定忠心於他,人家就養活你呀?
我知道唐朝有個李世民,底下有個李靖魏徵,至於程咬金,不知道是歷史上真有還是小說裡編的,宋朝知道有寇準,後來才知道人家不是窮老西兒,家裡挺富的,忠臣是忠臣,不過挺腐敗的,歷史侷限性嘛。
更可怕的是,照著史書或者故事書上描寫的他們的個性和為人去投靠他們,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上一世是歌星,客串演了一部歷史電視劇,聽請來的歷史學家講,歷史上有名的大奸臣嚴嵩,做首輔十多年,臨了抄家抄出來的財產還沒有在他之前只做了六年首輔的大清官徐階四分之一多,倆人當官前可是一樣的起跑線吶。
嚴嵩的老婆管教兒子挺嚴的,嚴世藩也不是小說裡說的那種高衙內型人物,老嚴對付政治敵手,打垮了就得,可是徐階高拱那幾位首輔都是往死裡整,只不過那些人是善終的,寫史的人就不敢不給留幾分面子,誰叫嚴嵩是被殺頭的呢?唉,史書害死人吶。”
崔判官渾身發抖,眼睛裡都快噴出火來了,過了半天才哆哩哆嗦地問道:“那。。。。。。那我送你去宋末或元末如何?找本九陽神功、或者獨孤九劍什麼的,當一代大俠”。
鄭少德滿臉無辜地嘆道:“看書時不求甚解,老金又沒有在書裡畫個地圖,偌大的崑崙山我上哪兒找去?只記得張無忌叫人家追著跑,然後掉下懸崖發現了九陽真經,我總不能扛捆繩子一座懸崖一座懸崖去找吧?我看我不是繩子磨斷了摔死,就是被長蟲野獸咬死。就算真找到了,你以為那是連環畫啊?最高階別的武學秘笈,就象大學課程似的,肯定不會從基本知識開始介紹,我看得懂嗎?走火入魔不死也瘋。”
他振振有辭、唾沫橫飛地道:“再說我算老幾呀,風清揚倒是好找,他肯教我功夫麼?這老傢伙在山裡貓了幾十年都不收徒弟,臨老收了個令狐沖,你真當他那麼偉大呀?誰不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吶,好歹那是他華山派的弟子,就這還考察了很久呢,我不和武林中人打交通還罷了,不然風清揚不收我,沒準被田伯光拐去做淫賊了”。
牛頭的牛鼻子都氣歪了,他咬牙切齒地道:“你簡直就是天下第一的大廢物,無恥之極,真丟現代人的臉!”
鄭少鵬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洋洋得意地道:“本來就是麼,滿清再強大,進了中原還是被人數佔絕對多數的漢人同化了。區區一個人跑到古代去,還妄想改變這個世界?老老實實被古代同化吧。現代人了不起麼?現代社會學科分得那麼細,社會分工弄得那麼清楚,一個人就象坐井觀天,除了自已那一塊兒,什麼都是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去了古代用得上嗎?至於現代思想,到了那裡根本就是惹禍的禍根,有還不如沒有。”。
崔判官也被他氣得發暈,無可奈何地轉頭對牛頭人問道:“古代有什麼人是可以什麼都不用做,混吃等死的?”
牛頭昂然答道:“王候!當皇帝的還要操心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