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澤林低著頭不語。他根本沒想到對方會那麼大膽,在人聲嘈雜、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拿槍。
他被這瘋狂行徑嚇到了,以前幫父親做黑色生意都是在嚴密的操縱和保護下,謹慎的行事能保證他絕對的安全,所以從未想過會發生這種事。
“真的沒事了,澤林。”李祚軒攬過越澤林的肩膀,溫柔地撫摸著栗色的頭髮:“我會保護你的。”
越澤林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他側著頭做出閃躲的姿態,但這微小的動作和欲拒還迎沒有任何區別。
他眼裡流露的恐懼根本逃不過李祚軒的觀察,對方有力的手臂環上他的腰,面對面地將越澤林摟進懷裡,親密的吻流水一樣淌在了臉側,溫熱得幾乎可以把人融化。
“剛才嚇死我了,”李祚軒說著在他眼角旁重重地吻了一口:“就差一點點……”
越澤林不說話,靜靜地任由他抱著,低垂著眼掩去裡面的情緒。
就連李祚軒把他的臉抬起來,親了親他的嘴唇,越澤林也沒有說話。
等梁決趕來時,商廈門口的騷亂已經平息,而那個企圖謀殺越澤林的男人在警察的包圍下吞槍自盡,屍體就躺在在地下一層的門口,汙黑的血淌了一地。
越澤林走出來時,捂著嘴幾乎要嘔出來,好在李祚軒幫擋著,用手撫著他的背,才讓他反胃的感覺好一些。
“老闆你沒事吧?!”梁決一臉驚恐地衝上來,看到李祚軒也嚇了一跳;“大設計師您在也啊?”
李祚軒笑著點頭;“我們今天正好談電影的事。”
越澤林聽著門外的騷動和無數的快門聲皺起眉:“媒體都來了?”
“都聚在門口,我們從商廈的VIP車庫走,那有司機接應。”梁決快速回答,同時對李祚軒笑道:“大設計師您也和我們一塊走吧,警察說有目擊者看見您救了老闆,董事和夫人一定得重重謝您啊。”
李祚軒莞爾:“好啊,能見到越叔叔我高興都來不及。”
越澤林立即睜大眼睛瞪著他,似乎在警告李祚軒不要在越坤面前亂說話。
李祚軒朝他笑笑,趁梁決走在前面沒注意時捏了捏他的手掌,示意他放心。
車開出去的時候一群媒體像瘋了一樣的圍追堵截,要不是有警察攔著恐怕要直接趴在車頭上一陣狂拍。
好在車玻璃是特製的,在裡面可以悠閒地看著記者瘋狂的樣子。
“我聽說越家的宅邸很有歷史,一直想參觀下,沒想到今天機會就來了,實在是巧。”李祚軒對坐在副駕駛座的助理道。
助理也是會來事的人,笑臉相迎:“董事今天也難得從上海來北京,和您也是有緣!嘖,瞧我這腦袋,都不知道該叫您李大設計師還是李總了!”
“哪個順口就叫哪個,叫祚軒也行。”
“別別別,我可擔當不起。”梁決哈哈大笑。
看著李祚軒和助理談笑風生,旁邊的越澤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看向窗外沉默不語。
他向來不擅長圓滑,而且憑越家大少爺的身份,想跪舔他的人排起來可以繞北四環三圈,根本無需以平易近人的姿態出現。
可越澤林有時也會忍不住嚮往李祚軒這種為人處事的狀態。對方待人總是一副儒雅溫和的模樣,卻又讓人感到不言自威,不至於掉身份,但他實在做不來。
到了宅邸,遠遠就看見兩夫妻站在門口,身為母親的徐芮神色憂慮,看見他們就立即小跑過來。
“澤林沒事吧?嚇死媽媽了……”她一把拉住剛下車的兒子,嚇得臉色都白了。
越澤林搖搖頭,剛想說什麼李祚軒就從後面探過頭,笑眯眯地說:“他好著呢阿姨。”
徐芮看到李祚軒很疑惑,梁決趕緊解釋了剛才的事,徐芮立即感激地抓住他的手謝了又謝。
“如果沒事的話,今晚在這裡吃飯吧。”一直面色平靜的越坤開口,對李祚軒的出現並不感到意外:“李董的小兒子,我還是第一次見。”
“越叔叔好。”
越澤林一愣,原來越坤知道李祚軒的身份,難怪會允許梁決帶他來到宅邸。
只見越坤銳利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李祚軒,道:“早聽聞大設計師的名聲,現在正好回到國內發展,很想交流一下。”
“恭敬不如從命,我也特想和您交談啊。”李祚軒朝身為長輩的兩人輕鞠躬。
越氏的宅邸上世紀七十年代建成,在北京是別有特色的老豪宅,也是憑藉家族的硬後臺,在郊區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