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以盧二為首縱向排列,盧二站在最前,其後依次是胖子、趙六、劉大麻子,王二狗,孫老七等人,李商排在他們幾人的後面。在人群最前方站著兩人,除了周師兄外還有一位身材妖嬈的女子,看其銅色的腰牌,顯然比眾人都高出一等,應是和周德江一樣,同是記名弟子的身份。
片刻間,人越聚越多,比剛才多了一倍,空地上人頭簇動,每十人排成一隊,六十多隊,大概有六七百人的樣子,人雖多卻不雜亂,甚至連說話聲也輕不可聞。
盧二回頭望了望,小聲問道:“蘭金言那小子呢?”
胖子懶懶道:“沒見!”
盧二白了他一眼,繼續向後面的人詢問。
“剛才領窩頭時我還見他在我後面來著,這會不知跑哪了!”孫老七回答道。
趙六卻在一旁嘀咕道:“***,若是咱們今天因他受了罰,看我回去不扒了他的皮!”
盧二聽完沉著臉不說話。
時間一點點過去,跑來集合的人越來越少,周師兄喝道:“你們房間的每個小隊長,都看看各自房間的人齊了沒有,好了就來報我!”
“啟稟師兄,齊了!”
“齊了!”
“齊了”每個站在隊伍最前面的人依次向周德江稟報,待輪到盧二時,盧二猶猶豫豫道:“啟稟周師兄,我們房間的人差了一個!”
他說完,後面幾排也有幾個人報說不齊,周德江點點頭不說話,人群中的氣氛一時也有些清冷起來,許多人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突然,孫老七道:“盧二哥,你看!”順著他的手指,李商看到一個青年一瘸一拐的向他們走來,正是蘭金言,李商有些不忍道:“二哥,我去扶他!”
“別亂動!”前面的胖子突然阻止道,說完又道:“不想挨鞭子就老老實實的在這待著,我們等他自己過來!”
李商無奈,只得站在原地,回頭看去,蘭金言昨日腿上的傷越來越嚴重了,連走路都些不穩,那蒼白的面孔和緊咬的牙關顯示出他在走這段路時所受的痛苦,同他一起遲到的,還有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那名男子似乎也身上有傷,走路慢慢的。
拖著沉重的步伐,蘭金言離人群越來越近,在即將走到隊伍後面時,那位身材妖嬈的女人突然對二人道:“慢著,你們兩個就在這等著!”
蘭金言聞言靜立一旁,和另一人就在人群外站著。
“媽的,我就知道這小子晦氣!”盧二啐道。
胖子陰聲怪氣道:“嘿嘿,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早知如此,昨日何必下手那麼狠呢。”
“呸!朱胖子你風涼話別說的太早,那小子要是受罰,咱們房所有人都逃不了!”趙六橫眉豎眼道。
胖子冷冷瞥他一眼道:“趙六,你個狗仗人勢的東西,二哥都未說話,你亂吠什麼,是不是還沒嘗夠斷骨頭的滋味!”
“你!你!”趙六竟氣的說不出話來。
李商默默的觀察,看來胖子除了盧二當真是誰的帳都不買,這趙六生的身材魁梧,一雙沙包大的拳頭倒也有不少威懾力,看這模樣,趙六在胖子手裡吃過虧,話語間還有幾分忌憚,當然,這只是李商暗自推測出來的。
李商拍了拍前面的孫老七,悄聲問道:“七哥,那個女子是誰,她讓蘭兄站在外面幹什麼?”之所以會選孫老七問話,也是因為李商覺得他看起來比較老實。
孫老七小聲道:“那個女子叫駱紅萸,是咱們宗門的記名師姐,現在集合人下礦出工,為了防止大家偷懶,宗門規定每日雞鳴後的一柱香內必須集合完,來的最晚的三個人受罰。最晚的一個人連帶與他同個房間居住的人工作量加三倍,第二名加兩倍,倒數第三的房間所有人工作加一倍,你明白了吧?”
“連同住一個房間的人也要受罰?”李商啞然道。
孫老七繼續道:“恩!這也是為了讓住在一個房中的人能夠同心協力,相互間起個督導和幫助的作用。”
李商注意到平日眾人出工回來都是大汗淋漓疲憊不堪,雖不知每日工作量是多少,但想來也是甚不輕鬆的,此時蘭金言與另外一人站在外面,這工作量加倍的懲罰怕是要落到頭上了,這對第一次挖礦的李商而言的確不是一個好訊息。
但意外總是來的那麼突然。
就在李商等人皆以為要連同受罰的時候,意外出現了,人群后面又跑來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提著褲子匆匆趕來,看樣剛方便完不久,看到這一幕人群中有不少人鬨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