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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是九歲吧,九歲出門少,認生?林海嶼,你家兒子當姑娘養呢!”

三叔滿臉通紅,恨不能揪著韓澈辯論一番,他林家養兒子很靠譜的,林若愚多麼大方,林若誠多麼討喜。林若謹

他卡殼了。正宗的二房嫡長子被養成這樣,總不能說,是因為我二哥很草包。

韓澈似是從鼻孔中噴出一個極低,極不屑的音量:“大戶人家”嘟囔之後,聲音抬高,亂糟糟丟出一句:“隨便講一篇你見解最拿手的。”

林若謹足愣了半晌才回過神,這是在和他說話。結巴了兩聲,急急回答:“是,是!”

韓澈嫌棄的閉上眼:“講!”

林若謹腦子一片空白,最拿手的?他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是最拿手的。目前腦海倒是有一篇印象最深,便是《史記》第一篇《五帝本紀》。因為林若拙的提醒,他將其看了又看,越看越迷茫,越看越心驚。滿腦子的疑問無人可解,此刻便下意識的問了出來:“先生,何以帝堯試舜鯀九年,不立。試舜三年,尚可,復二十年後,舜攝政代行天子政。復又二十八年,帝堯崩。孰是孰非?”

“哐當”一聲,三叔手中的茶碗歪了。像不認識林若謹一樣瞪大了眼。

韓澈猛的睜開眼,仔細打量對面侷促卻堅持的少年。身畔的韓玉,也驚訝不已。

韓澈看了他許久,緩緩道:“自然是因為,鯀,能力不夠。舜,能力德行上佳,可接替天子位。”

林若謹有一個好處,便是執拗。韓澈的解答根本沒到點子上,他繼續堅持:“舜攝政二十八年,帝堯尚可活二十八載,何以說身體衰老欠佳?既不欠佳,又何必舜攝政代行?”

韓澈靜默了片刻,微微而笑:“這個麼,只有當時的人知道了。我們活在千年之後,如何能知曉?”

林若謹無言沉默,稍後,遲疑道:“舜的弟弟象,屢屢欲謀害他,舜的父親也一樣恨不得他死。舜每次都能避過。還不怪罪他們。於是,舜的賢良之名,因著一次次善良大度,聲名遠播。”

韓澈微笑:“這是聖人者品德高尚,有什麼不對嗎?”

林若謹以前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但林若拙的一句話點醒了他,如果現實中遇見這樣的“聖人”,立馬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太可怕。

“我覺得。”他誠實的道,“書上看著沒什麼,若是真遇上了這樣的聖人,我害怕。”無論是真高尚還是偽高尚,那都是一種高到凡人無法對抗的地步。

“害怕?”韓澈輕聲重複,玩味了一會兒,抬眼對林海嶼笑:“這孩子有點意思。雖不算聰慧絕倫,然心境空明倒也難得,不是庸俗之輩。便先在我這兒試讀幾日吧。”

三叔頓時大喜。雖是先試試,但韓澈肯開口,已是達到了目的。喜上眉梢道:“如此就拜託子清了。”

韓玉笑著走至林若謹身前,示意他跟著自己來,出門回到正廳,對枯坐久等的林若正道:“林三公子,請隨我來。”

林若正忙忙起身,緊張的瞄了林若謹一眼,跟著韓玉消失在門外。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林海嶼帶著他回來。林若正表情沮喪,三叔安慰他:“祖父會有安排的,不要急。”

回至林府,訊息很快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速傳遍各房。馮氏得知林若謹被允許試讀,林若正被刷下。撇了撇嘴,沒說什麼。這回可不是她苛待庶子,是人家先生自己沒看上。林海嶠總不能再怪她。

林若愚倒是有些可惜,他本想跟隨韓夫子學習,可祖父說,韓澈的學問雖好,但不善應制文章,於科舉考試有缺陷。只同意他隨時去探討。正因如此,就特別希望弟弟們能跟隨夫子學習。可惜事與願違,韓澈要求極高,只一個林若謹還在考察階段。

黃氏聽見這個訊息很是意外。在她看來,林若謹不笨,但也沒聰明到哪裡去。能被韓夫子收下,哪怕是試讀也是很意外的。不過人各有運氣,林若謹能成才對二房來說是好事。對她的兩個兒子來說就更是好事。便盡心打點束脩,又有各色禮物,韓家四口人一個不落。

黃氏親自去送束脩,因為韓家有一個十歲的女孩,便欲帶林若拙一同前往。為此,林若拙少不得又準備女孩子之間的見面禮。

她對這次的見面同樣很慎重。百年大計教育為本。聽林若謹回來的複述,韓夫子是一個極傲氣的人。有所傲者必有所持,這人肚裡恐怕很有兩把刷子。女眷之間打點好交情也是一個助力。對送給韓家女兒韓雁的見面禮,斟酌了又斟酌。

打聽訊息的小喜回來稟報:“韓家窮的很,韓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