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震嚇人心然後趁虛而入的,千萬別給它迷惑了。我們繼續走吧。”小蘭點點頭,張劍鋒卻忽然想起一事,剛才那些鬼的服裝……好象跟方瀅的樣式一模一樣?靈堂課室,孤島紅衣,兩者之間好象有很多微妙的關聯,絕對不止梁花這一層。
又走了一百多米,小蘭眼尖,瞧見前方左手處好象有一塊長方形的物體,待走前去一看,原來是一個石碑,碑色灰黑,足見年代之遠,上面楔刻著四行篆字。張劍鋒皺眉道:“怎麼又是篆字?”無奈,只好又費力地辨認道:
幽風微見樹影嵐,
冷碑朱門紙光寒。
倩女多少評說去,
森森白骨淚已幹。
張劍鋒立起身道:“我以前沒讀過這樣的詩,不知道誰寫的呢?不過哪有人在碑上孤零零地刻這麼一首七言古詩的,完全不符合碑記的體制要求。”
小蘭打量著石碑道:“或許人家根本不是想撰寫什麼碑記呢,他只是想把這首詩刻在這個顯眼的地方而已。你說,會不會是以前有什麼人進來過所以立這個碑來提示我們什麼?難道是梁花?”張劍鋒倒是沒想到這一點,咀嚼了半天,卻仍然一無所獲,只好道:“詩句意思看似平凡,其實深奧難解,我們還是繼續向前走吧。”兩人於是離開石碑繼續前進。
這次走了不足五十米,前面竟隱隱約約現出了鳳翅屋脊和一大片一大片的房子,四角還有掛鈴,小蘭忍不住驚呼道:“天啊,這裡還有這麼一大戶人家,鬼屋?”張劍鋒一眼瞄到屋頂上雕刻的神獸,“那是……神獸龍?!”
張劍鋒的語氣變得凝重起來。小蘭驚惶地望望那個猙獰著臉的獸頭,問道:“什麼是神獸龍?它是會吃人的妖怪嗎?”張劍鋒一動不動地凝視著那尊獸像,道:“不,神獸龍是傳說中為玉帝鎮脊的神物,性格暴烈無比,專司驅趕下界妖氣。”小蘭聽得沒頭沒腦:“有什麼不妥嗎?”張劍鋒道:“神獸龍在封建時代是被當作神一樣來敬仰的,後來宮廷為了維護安寧,又不敢冒犯神獸龍,就仿造神獸龍的樣子製作了我們現在還可以見到的鎮脊獸,按照多個朝代的法律,在屋脊上放置神獸龍是可以判處絞刑的。莫非這裡是……”張劍鋒突然掏出金粉向前方拋灑了過去,漫漫揚揚的金粉在迷濛的灰氣裡看上去竟別有一番眩目的色彩,很快地霧消了煙散了,一陣淡淡的花香傳來,在張劍鋒和小蘭的眼前漸漸展出了一幅橫無際涯的繁花織錦圖,在簇紅中有一條小道,小道的盡頭赫然立著一個高大的硃紅大門。道路兩邊種滿了那種淡淡的粉紅色的小花,輕巧的花瓣微微地顫動著,悠悠地託著那鵝黃色的花蕊,雖然密集,卻從來不糾結在一處。大片大片的粉紅輕鋪在極不相稱的威嚴的山門周圍,一直延伸到那邊的盡頭,構築了一道奇妙無比的風景線。
“好美的花啊!”要不是揹著小清,小蘭真想彎下腰去採擷兩朵:“這是什麼花?我好象從來沒有見過。”“那是一種早在古代就已經就滅絕了的花,它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曼妙遊離。又因為它和蘭花的氣質很象,人們也常稱之為‘若蘭‘。”張劍鋒回答著,同時嘴角邊慢慢浮起了一絲難以覺察的微笑,苦難,終於要隨著這片淡紅永遠離去了嗎?
“若蘭?若蘭……”小蘭喃喃地念著,不知道是否因為自己也有個蘭字的緣故,她已徹底愛上了這片粉紅,連帶那種素雅大方的氣質。“小蘭,走了罷,在這些地方停留太久會有危險的。”不知什麼時候,張劍鋒已經走到小道的盡頭催促著她,小蘭應了一聲,把小清往上又搡了一搡,依戀地望了望那片輕盈的粉色,心想:今後再也見不著了吧?再見了,曼妙遊離,便揹著小清匆匆往大門的方向趕去了。
張劍鋒已經觀察這座大門很久了:“我說絕不可能這麼隨便放一尊神獸龍上去的,原來果然是一座寺廟,是供奉玉帝或者哪位佛祖的吧?奇怪的是,為什麼到處找不到這個廟的廟號呢?算了,不管了。你站開點先,我布個結界,以免裡面有什麼兇物突然衝出來。”小蘭點點頭,緊張地往旁邊退後了兩步。
張劍鋒三下兩下布好了結界,伸手緩緩準備推開門,小蘭的心裡瞬時猛然間竄出一種強烈的不安的悸動,壓得她呼吸不過來,頭部先是極度眩暈,然後伴隨著劇烈的疼痛,“不……”她想出聲阻止張劍鋒繼續推門,可是嗓子裡好象被什麼東西哽住一樣發不出聲音。頭越來越痛,“吱呀”一聲,張劍鋒已經徹底推開了門,小蘭身子一軟,再也支撐不住,一個踉蹌往後靠去,“砰”,後面掉下了一塊灰塵遍步的木板,清晰地顯出了牆壁上的一個石刻牌匾,上面是三個更加潦草的篆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