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道人何處尋,登高輕敲打火機’,這兩句應該是指約見的喑號了,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對吧?”我問老曾。
“上清道人,道家的人經常都這麼自稱,說不定就是小敏的叔叔,打火機,應該是約會的信物。”
小敏辣得大口大口吹氣,還是不斷地把鍋裡的東西向嘴裡放,一邊說:“太好了,我們快吃吧,吃完就去那個箭樓。”
老曾安慰著:“這裡從抗建堂旁邊出去,就是外科醫院車站的天橋,向下走就是通遠門,很近,我帶你們去,不要急,慢慢吃。”
“遇到你,真是太感謝了”小敏說。
老曾結過帳,我們一起向通遠門走去,凌晨三點多的街道上,已經有清潔工在掃地,偶而有計程車車迅速經過,整個七星崗的幹道上,很少的行人。
快到通遠門洞口時,老曾指著靠皇嘉大酒店一側的城牆,“那邊就是箭樓,但被新修的女牆擋住了,還有些樹,看不清楚,我們去上面。”
穿過明代的古城牆,踏上06年鋪的青石板,來到一小時前經過的通遠門上廣場,廣場依舊一望無人,盡頭處的茶社,門口的招牌燈還紅彤彤地孤單亮著。
老曾帶我們向茶社方向的角落走去,上幾步階梯,樹木掩隱處,路燈下模糊看見一個四方形的小平臺,“那就是箭樓,在上面看,感覺是四方形的。”
小敏拿出那個打火機,腳步快起來,我也快步跟上,箭樓平臺的黑暗中,隱約有一個人影向我們轉過身來。
上清寺在哪裡(九)
“蹦”的一聲響,那個身影手中一團火亮起來,映出一個老年人的面孔。一個沙啞的聲音說到:“你們的打火機呢?”
小敏在自己那把打火機身上也敲了一下,“蹦”的一聲,卻沒有火焰。遲疑地說道:“你是?叔叔?”
“請把打火機給我看看”老人要求。
小敏毫不猶豫地遞上那隻珍貴的打火機。老人舉起來,在周圍的燈火中檢視了一下,然後笑起來,在夜色中,笑聲滄桑而滿足。
“哈哈哈哈,你是徐道士的後人吧,等了十年,終於等到你了,不容易啊。”
“我姓徐,叫徐敏,老人家你是?”
我和老曾站在一邊耐心地看著,沒有打擾。
“你是徐道士的侄女吧?這麼年輕漂亮啊。我是你叔叔的好朋友,他去世已經十年了,唉。”箭樓平臺上有一條長木凳,顯然是老人帶來的,他拉著小敏的手一起坐到凳上,一眼也不看我們。
“徐道士生前託付我一件事情,要我每年在他定的一個晚上,到這裡來等人,不知道等的是誰,我答應他要等滿十年,今年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啊。”老人說,語氣中有無數的故事。
老曾悄悄告訴我,“每年不同時間接頭,這種約定叫亂碼接頭,過去陪都時代的情報人員經常用這種方法聯絡和發報。”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我父親也去世了,他要我來找上清寺出家的叔叔,把打火機交給他,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小敏很失落。
“上清寺出家?呵呵,這個說法有意思,孩子,你的叔叔要我憑這個打火機,把一樣東西交給他的後人,現在去我的家吧。”
老人拉著小敏的手站起來,向我們打個招呼。
“二位朋友是陪小敏一起來的吧,我受故人所託,要給這位姑娘一樣東西,我家就在這旁邊的金湯大廈,但家裡狹小人多,不請二位上去了,請二位在這裡等等她,幾分鐘就回來。”老人不由分說,一手拿起長凳,一手牽著小敏的手向通遠門下走去。
小敏不好意思地向我擺擺手:“曾老師、大哥,對不起啊,我很快就回來。”
我和老曾相視苦笑了一下,雖然我們都有許多疑問,但知道現在不是問的時候。
老人和小敏離去了,我遞給老曾一隻煙,“你老人家經歷多,分析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老曾說:“首先,那些記號一定是這個老頭留下的,目的是給徐家的後人指路,但不想被無關的人搞明白。其次,她叔叔的遺物肯定不簡單,我猜和民國時期的寶藏有關係。”
“民國時期的寶藏?是指什麼?”我在城牆的石頭扶手上坐下來。
“在陪都時代,重慶是全中國的政治和經濟中心,中國最有錢最有權的人,都在重慶居住,由於政治腐敗,戰爭頻繁,撈錢的機會太多了,很多級別稍高點的人,都有不少財路。可以講那時候,起碼中國的幾分之一的財寶都藏在重慶。”
“重慶